这老混蛋,至于上赶着找死嘛!
伸手拽了拽魏征示意他退回来,李承乾只是在侧面车厢上推动了一块木头,车厢夹层里就升起两块铁板堵住了窗户,后退几步把踩着的木板一掀,也有一层铁皮的防护堵住了车门。
这一连串的机关,来自将作监的能工巧匠,而这辆马车,也是将作监送给东宫的年礼。
铁皮并不是如何的厚重,甚至不能抵挡横刀的直刺,但是,有它们在,远处的箭矢却拿车里的人无可奈何了。这样有防护能力又不影响正常行车的马车,确实是一件好礼物。
掀开一块木板,在里面拿出两把长剑,一把递给魏征。
魏征并没有害怕,反而直接抽出,随时准备冲出去。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火拼的声音,就在李承乾疑惑的时候,车外传来了于泰的声音:“殿下,不是刺客,是万年县的县令带着一批衙役和百姓,挡住了咱们的去路。”
“原来是这样,好了,约束士兵不要胡来,孤出去看看。”
松了一口气,把铁板都恢复到原位。刚要放下剑,却被魏征阻拦了。
还剑入鞘,魏征认真道:“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带着武器出去比较好。”
李承乾自然是从善如流,提着剑走出了车门。
马车前面,是彼此对峙的村民衙役和亲卫士兵们。
衙役们只带着水火棍,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商队的伙计们连横刀都抽出来了。
大唐并不禁止民间的武器,但是有限度,文人士子带一把剑当装饰,不见有人管,猎户用自制的弓箭去狩猎,也不会被抓起来。但是,横刀、马槊、弩弓、铠甲等东西,可就危险了。如果不是府兵家将之类的身份,拥有横刀都会被判罪。
五百多把横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起身,吩咐乡民们躲到衙役的身后,自己拍拍屁股的土,硬着马车走了过来。
看到李承乾的时候,何寿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已经做好面对一个虬髯大汉的准备了,可谁曾想马车里的竟然是个孩子。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魏征却站了出来。
人的地位其实很好区分,见长须男子上前半步,用侧身微微挡在孩子面前,何寿就认定这个孩子依旧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一个。
清清嗓子,何寿大声道:“在下万年县县令何寿!”
李承乾想了想,回答道:“本公子是李大,何县令,你不知道你阻拦在这里,意欲何为?”
见对方并没有开打的打算,何寿继续道:“李公子,本官见你去过养殖场,所以打算拦你问一问,这养殖场,究竟是何人建立的?”
李承乾迷惑的问道:“你们不知道?难道养殖场创立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们那是太子太师李纲的养殖场吗?”
何寿冷哼一声后道:“本官自然听说过,甚至还知道这养殖场背后还有当朝太子。只是,当今太子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李文纪先生又是饱学宿儒,怎会放纵养殖场做侵扰邻里的事儿!
所以,这养殖场,必定是某些人假借李文纪先生和太子的名义开的。养殖场地处长安万年交界,却归属长安县统辖。本官本不该越境,可是,那散养的鸡鸭,也影响到了本官辖区内的百姓。李公子,本官只问你,这开设养殖场的,到底是谁!”
李承乾忍不住看了魏征一眼....
明明敌我战力悬殊,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梗着脖子质问的胆量,和某些人还真的是如出一辙。
魏征笑了笑,转头对李承乾说:“这个县令的胆量、素养不一般,微臣很欣赏他。”
果然,胆子大脖子硬的人,都会惺惺相惜。
不过,这县令也是够有趣的,竟然撇开了老先生和他,认定建立养殖场的另有其人。如果这家伙得知自己猜测的是错的,会怎么样?
带着试一试的想法,李承乾在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印章,丢给了于泰。
带着太子印章,于泰把它递交到了何寿的手里。
何寿很迷惑,但是接过印章后,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虽然上面的字都是反着刻的,可是何寿还是直接认出,这是太子的印章!
“太子李承乾”的字样,清晰可辨。如今太子没有成年,所以没有正式的玺印,不过就算是这样,刻着太子名讳的印章,也没人敢仿造。
打量了一下持刀的护卫,何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些人这么豪横。
几百人,如果是太子的护卫的话,确实不过分。也只有太子的护卫,才能拥有清一色的横刀。否则的话,长安周边,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的狠角色?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马车上的孩子,特别是那把做工格外华丽的宝剑,何寿心头一凛,立刻拜倒在地:“下官不止是太子车驾,罪该万死!只是这些衙役村民都是下官鼓动来的,并非有意冲撞,还望太子恕罪啊!”
“啊?”
“啊?”
“啥?”
后面的衙役村民们,在这巨大的变化前,顿时不知所措。不过见到县令跪了下来,他们也只能跪倒在地。
于泰劈手夺过印章,狠狠的擦了几把,才送还给太子。
接过印章揣到怀里,李承乾笑着说:“何县令,孤和魏大夫微服巡访,没有表露身份,你不知道,所以不怪罪你们。只是,这养殖场确实是孤建造的,不是什么人借着名头胡来。”
本来趴在地上、头都要杵进泥土里的何寿,听到这句话,忽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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