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玩意的确无情,不管你着急还是不着急,它总是磨着人的性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在无数人的翘首期盼下,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晃晃悠悠的,朝着上午九点的位置挪着。
虽然还没到九点,奈何城中心的擂台旁早已挤满了观战的百姓,至于临街商铺二楼那些观战的绝佳位置,早已经被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佬们定空了。
“关元海胜算有多少?”
这是今天所有人都在讨论的问题,得出的结论很多,大抵从一成到三成不等:整个大漠,没人看好关元海。
“就连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赵克端着酒盅,坐在酒楼二层的窗户边上,看着此时还空空荡荡的擂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找过他,想帮他,却被他拒绝了,他后来让我帮他办葬礼,我也拒绝了,换成关勇操办葬礼,我只是帮他找回关勇就行,可他不知道,他那个侄子一直就在大漠,根本没离开过……这小子在玩心机!”
赵克仰头将酒盅里的酒一贯而下,吐了口酒气:“我当时答应关元海,说可以无偿帮关勇做件事,现在我后悔了。”
赵克对面,了了和尚放下茶杯,打量着对面这个和他相处了半辈子的老朋友,笑容和煦:‘阿弥陀佛,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一个杀手头子做朋友吗?”
“那是因为老子有钱,而且老子长得帅,”赵克咧嘴笑,眼眸间似有些醉态。
“因为你不要脸。”
了了和尚认真说。
赵克闻言,哈哈大笑:“就这句话,就值得干一杯。”
说着,赵克自顾自又灌了一杯。
了了和尚笑笑:“说真的,我之所以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同乡之谊还是次要,只要是因为你这个人心里有光,而很多人都没有。”
有光?
赵克嘀咕一句,突然狠狠啐了一口:“狗屁!你说一个杀手头子心里有光,这跟说窑子里的娘们是贞洁烈女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在打老子的脸!”
了了和尚:“你承认也没关系,因为你知道老僧说的没错。”
赵克瞥了老和尚一眼:“所以,你和我交朋友,真的不是冲我的钱?”
了了和尚挺直胸膛:“当然不是。”
“那还钱吧。”
赵克摊开双手。
“做梦。”
了了和尚理直气壮。
赵克大笑:“我现在知道咱俩为啥能成为朋友了。”
“为啥?”
“因为咱俩都不要脸。”
说罢,两人齐声大笑。
笑声中,擂台附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眼中皆闪过一抹精芒:“生死斗要开始了。”
…… 谢牧和关元海是同时到达会场的,也是同时上的擂台。
默契的是,两人都是独自一人,谁都没带随从。
就在两人登上擂台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大团乌云,黑黢黢的,似乎要变天。
“看天气,似乎要下雪。”
观众有人议论。
“要是真的下雪就好了,听雨阁的雨水剑听说在雨雪天气里能发挥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要是真的下雪,对关元海有利。”
了解听雨阁的人忍不住议论着,议论声很大,大到足以让谢牧和关元海都听到。
不过,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反应,关元海面色平静,谢牧也是气定神闲。
…… 既然是生死斗,便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走下擂台,这虽然省了裁判,但却也没人宣布比赛开始,以至于,从两人登台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两人却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观众有些不耐烦了,但慑于两人以及背后势力的威势,却也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开打吧。
不过,显然他们的祈祷没有灵验,两人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相反,关元海反倒直接坐在擂台上,然后从戒指里取出两个酒坛,丢给谢牧一个。
“陪我聊聊?”
关元海笑着说。
谢牧接过酒坛,迟疑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也行。”
说完,他也坐了下来,然后打开酒坛的泥封,一股迷人的酒香从坛子里飘出来,令他眼前一亮。
“这酒不错。”
谢牧笑。
关元海点头:“我听雨阁历代酿酒,阁主更是一等一的酿酒大师傅,论修为,我听雨阁或许排不上号,但论酿酒,整个隐世宗门界没人是我听雨阁的对手。”
听雨阁善酿酒这件事,谢牧之前一直当个玩笑在听,但此时从关元海嘴里如此自豪地亲自说出来,谢牧却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这酒你是亲手酿的?”
谢牧问。
关元海摇头:“是我父亲。”
谢牧心中的敬意有多了几分,举起酒坛:“敬老人家。”
关元海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敬老人家。”
…… 擂台上的生死斗变成了酒会,这是观众们万万没想到的,情节转折之突兀,以至于现场竟齐刷刷地没了声音,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台上两人闲聊。
真的是闲聊啊。
谢牧从听雨阁酿酒这件事开始谈起,先是提出创立听雨阁自己的酒品牌,然后针对不同市场进行差异化营销,必要时候还可以用隐世宗门当噱头来刺激消费者…… 只一会儿的功夫,谢牧就帮听雨阁安排好了未来五年的发展计划,听得对面关元海直长大嘴巴。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谢牧有些不好意思。
关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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