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散去,赫胥晨三人赶到仙舟船舱,看到石金巧已经气绝。
“死了?”葛流云上前几步,将她尸体翻过来检查。女尸面无血色,愣愣看着前方。
李云师和赫胥晨站在门口,并未往屋内走。往四周扫了一圈,李云师问:“道友怎么看?”
“不是单纯灭口,而是为了将魂魄救走。”赫胥晨通过自己预留的记号,尝试追踪石金巧的魂魄。
但某种特殊力量干扰,让他无法追查。不过这种干涉方式跟扰乱狴犴的感知类似,果然是东方傲风?
那么,接下来只需从他处找到石金巧魂魄,就可将他一并定罪,给澹台仙子一个公道。
看他沉思,李云师道:“既然魂魄已经不在,尸体由我们带走,道友没意见吧?”
“石金巧是坎元道体,莫非你们打算找人夺舍,通过这具道体再寻一个继承人?”
“坎元仙体的玄妙不仅仅在肉身,更在魂魄命格,换人夺舍根本没用。只是石金巧到底是我北斗派人士,我想将她带回去复命,顺带给她一个体面的安葬。”
果真这么简单?
赫胥晨深深看了李云师半响。可石金巧跟自己无关,且澹台仙子也没其他嘱咐,于是默许他们二人将尸体运回。
而他则跨上狴犴,再度返还华山派。
不出意外,石金巧魂魄已经回到华山派
……
清幽寂静的大殿中央,男孩抱着一只小白兔玩耍。在大殿两侧,跪着一群白裳着纱的巫女。
男孩有一下没一下扯着兔子,很快毛茸茸的小白兔身躯瑟缩几下,当场死亡。
男孩看了看,伸手在白兔背部轻抚,一股天道神力为小白兔注入寿命,让它重新活过来。
白兔耳朵微微活动,在男孩怀中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男孩伸手一扯……
噗嗤——
鲜血溅染男孩衣襟,他随手把兔耳扔掉,又把奄奄一息的兔子倒提起来,将四肢一一扯掉。
活生生拆掉白兔,他脸色仍未改变,默默将尸体扔到一旁,抬头问:“父亲,人世间的生命都如此脆弱吗?”
“人世众生,皆如白马过隙,不过弹指而逝。这等浮游蝼蚁,何足道哉?”
天空中,有一飘渺道音缓缓和男孩对话。
“你要知道,这世间万物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掌控万物生死,是注定统治人间的‘天皇帝子’。”
“凡间的一切生命都归属于你。他们的生与死,也由你判断。”
男孩和天道对话,不久后命巫女帮自己更衣,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摆驾,去摩天崖。”
摩天崖,华胥山中一景。当男孩带巫女们到来,崖下汇聚众多风氏族人。
而此刻,风氏一族的首领风伯正带着一男一女,跪在摩天崖下。
“启禀天子,犬子和神农族裔通婚,请您处置。”
“神农一族,皆是欺天孽种,与我风氏不同。依循父亲大人意志,叛天皇阁者,杀——”
男孩面无表情,仅仅看向地上跪着的那对夫妇。
“风恒,姑且给你一个谢罪的机会,你亲自动手吧。”
风恒本想求饶,可听男孩决绝之言脸色大变:“陛下,请您开恩。我跟兰儿是真心相爱——”
没等他说完,他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在某种奇异力量的驱使下,来到女孩面前。在面孔的不断挣扎下,将女孩掐死。
看到这一幕,男孩身边的巫女们略微色变。可男孩仍无半点情绪。
在众人眼中,他虽然是“天子”,但并非人,而是天地所生的神明。他的话,就是天的意志。
风恒杀死恋人后,也在男孩的天言命令下自杀。
做完这一切,他再度返还天宫,继续自己漫长而无聊的生活。
居住在天宫受众巫女侍奉,时不时露面处置风氏一族的叛徒,然后安排天皇阁的事宜。
这就是他的生活,单调且毫无色彩。不出意外,当他长大后就会与天相合,成为真正的天子。然后清洗人世,将神农族裔彻底灭去,让风氏一族再度遍布大地。
直到某一天夜里,有一位仙人潜入他的寝宫。
男孩正坐在桌边研究几只小虫,看到仙人闯进来也不慌张。或者说,他就没有慌张或者害怕这些情绪。
他连“危险”这个概念都没有。
作为“天皇帝子”,受到天皇最大程度的加护,怎么可能出事?
“你是谁?为什么来天皇阁?”
“贫道只是一介散流仙真,不足让‘天子’记挂。”老者道骨仙风,手托一颗宝珠:“贫道此来,是为‘天子’献上宝珠,请‘天子’看一看众生。”
那颗宝珠五色流转,内藏大千红尘之妙。
男孩目光望去,在宝珠中看到人世一幕幕悲欢离合,看到七情六欲,九难八苦……
也正是这一看,让他纯净无暇的天心受到红尘污染,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对人世的好奇。
这一点欲念,成为他无法合道的破绽,最终从“人世间的神”,转变为“真正的人”。
……
任鸿悠悠睁开眼,略感有些口渴,起身给自己倒茶。
“又梦到第一世了。”
帝女墓出来后,任鸿记忆恢复越来越快。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差不多都想起来。
在一声雷霆中降生,受大风一族抚养,自己开辟雨师一脉。和骊山圣女谈情,与九尾天狐说爱,最终娶了烈山氏的姜瑶公主。
同时,他也想起自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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