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艰难地闭了闭眼,他走上前,想去拉章远的手,章远向后躲了下,那只手就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过了会,垂了下来。
井然想解释,却根本无从解释。
井然说:“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一柄小锤,轻而易举地就敲裂了章远披在身上那层冰。
那锋利的眉宇颤了颤,章远的表情陡然就裂了,他不受控制地喘了一声,刹间就红了眼,丰润的唇咬起,抖了抖,躲避似的垂下头,眼泪就蓦地往下砸。
章远觉得委屈。
委屈的整颗心都在疼,细细密密的,让他根本忍不住。
他们分明才缠绵了好几天,从身体到心口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那么滚热,那么浓稠。
怎么就……
地上的纸团,桌子上那瓶药,像一把冰冷的斧头,瞬间斩去他所有的缠绵。
他愤怒又委屈,满腔的怒火发不出来。
多讽刺啊,他的发情期还没过去,浑身上下还是绵软的,身上全是暧昧的痕迹,那个地方还潮湿柔软着,他却和他的用一瓶药对峙。
章远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药,抵到井然面前:“解释。”
井然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章远,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了下去,漫无目的地落在地板上:“是……我的错,我自私,又可恨。”
“我不是要你认罪!”章远逼近了些,他红着眼睛瞪着井然,呼吸抚到他面上,“我是要你解释。”
可是他能怎么解释?
前后都是断崖,他能怎么办?
井然怕是这半生都没这么胆怯,像个没用的胆小鬼。
锋利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紧紧咬着下颌骨,就是没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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