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湮抓紧了楚天阔的衣袖,道:“真狠毒。”
楚天阔道:“这也是我们暂时的一点猜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我和钟离还有南宫楼主的想法是最好能够拿到闵不归暗中作恶的证据,这样才能在全武林面前叫他身败名裂。”
陈湮简直想此刻就跑去揪住裴明的胡子,叫他交出证据来,便问:“他现在在哪儿?”
楚天阔道:“在苍州,最靠近九龙关的地方。”
九龙关是瑨国抵御勒穆国等部族的要塞,常年来对此地的布防守卫都十分谨慎完备。借着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瑨国得以紧守门户,让外族不得进关。
之前说起战事,楚天阔曾告诉陈湮,九龙关守将程怀仁勇猛善战、智勇双全,十多年来固守苍州,外族不敢侵犯丝毫。
所以陈湮很好奇,按理说瑨国国富民丰,要对付勒穆国的一点残兵败将轻而易举,为什么裴明还要号召全武林前来助朝廷守城。
如今看裴明行事,恐怕他过来不是守城,而是为了破城。除了为他自己赚名声外,自然是为了给陈珺铺路。
陈珺兄弟的父亲陈文是勒穆国人,这些年来潜伏在瑨国,必定是图谋不轨,想要积蓄力量给关外意图复国入侵的勒穆人做内应。
想到这儿,陈湮叹了口气:“现在这些事已经不单单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江湖恩怨,还牵涉了朝堂纷争、国家矛盾,简直就是一团乱,理都理不清楚。你说,陈文和七王爷素有来往,七王爷会知道他是勒穆人吗?”
楚天阔道:“你正好问到点子上。”
陈湮仰头看他:“什么意思?”
楚天阔道:“如今七王爷和八王爷都对皇位有夺取之心,八王爷战功赫赫,在军队中素有声名。七王爷在这方面及不上他,大约只好另辟蹊径,从江湖上入手。如果他不知道陈文的身份,那就有可能被其利用引狼入室,可最糟糕的是,他明知陈文的身份,还和陈家有所勾结。”
陈湮惊道:“你的意思是,他想借助勒穆国打得力量助自己夺位?”
楚天阔神色凝重道:“这是最坏的打算。”
陈湮无语道:“他是智障吗?”
楚天阔失笑道:“古来耍弄权术的人,什么稀奇事做不出来?大概他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可以利用了陈文,而后再过河拆桥。可陈文能在瑨国潜伏这么多年不被人察觉,怎么可能没些手段,白白被人利用摆布呢?”
陈湮捂脸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楚天阔握住他的手道:“别担心,咱们这位当朝的皇帝老奸巨猾,绝不是省油的灯。家国大事他绝不敢轻易拿来开玩笑,如果七王爷真有勾结外族篡夺皇位的打算,当今陛下绝不会毫无察觉又坐视不理。”
陈湮啧啧道:“这就是古代的坏处,每到新帝继位的时候总要闹出一些事来,别人还没打进来,自己先乱成了一锅粥。”
楚天阔奇道:“听你这话,似乎还有与这不一样的时候。”
陈湮道:“等到几千几百年后,这世上没有了皇帝,也不是只有某一家子统治一个国家。人人都是平等的,不分贵族平民。那个时候国家强盛,安定平宁,不用担心战乱祸患,就算是有天灾,老百姓也不必担心忍饥挨饿四处流离。对了,那个时候国家只允许一个男人娶一个妻子,多了是违法的。”
楚天阔在他咬了咬他的耳朵,轻轻吹气道:“就算是如今能三妻四妾,我也只要你一个。”
陈湮身子一阵战栗,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正经的楚大侠说起情话来格外认真,也格外动人。
但楚天阔紧接着道:“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眼下的事情还操心不完,却开始想几百几千年后的事了。”
陈湮牛气哄哄道:“我这叫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有长远的历史眼光。”
楚天阔笑道:“你这颗小脑袋瓜子的东西,我用一辈子都没办法完全了解。”
陈湮在他怀里拱了拱道:“公事说完了,咱们说私事。你好不容易偷偷回来,我可不想就这么和你探讨一晚上的家国大事。”
楚天阔听见外面更夫打更,脸红红道:“时间不早了,怕是来不及。”
陈湮瞧见他的脸色,哈哈大笑道:“楚大侠,你脑袋瓜子里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谁要和你这样那样了。”
楚天阔臊得脸红如血,伸手揉他:“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陈湮被他弄得嗬嗬喘气,拍了他一巴掌道:“这会儿干坏事的人是谁,好意思说我?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唔……”
笑闹的吻很快变得温柔如水,身处纷乱之地,这样相拥而卧的机会实在难得,剩下的时间便不愿再浪费,全都用来温存。
两个人亲一会儿,说会儿话,眼见天色渐亮,楚天阔把人抱紧了,不舍道:“要不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让袁大哥替我去吧。”
陈湮哭笑不得,道:“你这叫玩物丧志。”
说完立刻觉得不妥,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成了被玩之物。
楚天阔见他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便觉心里的柔情如同柔软而坚韧的藤蔓一般拉扯着自己,不愿放他离去。
“子玉。”他轻声唤道。
陈湮答应了一声,忽而道:“以后,你换个称呼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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