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容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那是他自己的脸!
沈意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回过神来,却发现四周白茫茫一片,而自己不知身处何方。
这是哪里?沈意刚生出这个念头,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是玄渊剑里面。”
沈意定了定神,不动声色道:“你是谁?”
那人叹了口气,现身在他面前。
他一身白袍蹁跹,衣袖几乎和白昼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张大众脸来。
“我随手捏的脸,”他解释道,一面冲沈意扬了扬手上的书,“自我介绍一下,我有个名字叫玄渊,创立了神微剑宗和九天三清剑诀;还有个名字叫一根黄瓜,写了一本书叫《纨绔修仙记》。”
沈意睁大了眼睛:“你是一根黄瓜?!一根黄瓜就是玄渊?!”
“这个……准确的说,一根黄瓜只是我的众多分/身之一而已。”那人点点头,“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谈人生的,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关于道子。”
沈意望着他:“什么事?”
他沉默片刻,语气深沉:“首先……你得知道,找到一个勉强合格的道子人选,很难很难。”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秦越,”他叹口气,“虽然他毅力极差,心性恶劣,好在根骨勉强合格,再加上长得帅——哦不这条划掉——总之,我选定了他成为道子。”
选定道子、无数分/身,沈意心下一动,似乎猜到了这男人是谁。
若他猜得不错,他便是天道吧。
此时那男人还在碎碎念:“秦越,唉!真是一言难尽。我前前后后想了很多办法,给他极品丹药,极品法宝,极品功法,但是他呢,因为心性浮躁,还是道途坎坷,每一次都由陨落告终——每一次!每一次啊!”
沈意微微蹙眉:“可是我一路陪秦越走来,他一路都很顺利。”
“顺利是不可能顺利的,只能跌跌撞撞维持生活的样子。”他一脸沧桑,“我的原著你还记得吧?秦家灭门记得吧?天下大乱记得吧?你跟我说顺利?哪顺利了?”
他顿了顿,反应了过来:“哦对,你改变了前面的剧情。”他话头一转,“可那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啊!不过是把秦家灭门和天下大乱的时间点往后挪了挪而已。更关键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秦越拉扯大,我最了解他了——这小孩纯靠自己是不可能成为道子的,绝壁不可能。”
沈意心下不甚赞同,却没有出言否认,只默默看着他:“所以?”
“所以我给他找了外援,”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三,“不是一个是三个——医圣挽朱、郡主昭阳、剑灵姜夔。”
沈意微微一愣:“我以为……那只是他的后宫而已,原来竟是外援吗?”
“不然呢?”他没好气道,“我为了让这个懒色鬼得道,只能用美色诱惑他了呀,你看,他得挽朱则得道统,得昭阳则得朝堂,得姜夔则得剑术。”
他一拍手:“三个全收进后宫,一切搞定!”
沈意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现在挽朱和昭阳都没嫁给他,姜夔恐怕也会如此。”
“对呀!”他愁眉苦脸,“我精心制定的计划,你看连书都出好了,一切按剧本来就行,结果!”
他幽幽望着沈意:“结果你把一切都打乱了!”
“……”沈意,“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我知道,”他哼了一声,“你一直都还算尊重我,若非如此,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真要觉得你才是反派了。”
“挽朱和昭阳都被你搅黄了,但是姜夔还在啊!”他目光灼灼,“这最后一个可千万要保住!否则秦越又要凉了呀!”
沈意垂下眼帘:“你的意思是得让秦越娶姜夔?你直接跟秦越说不就行了,跟我说做什么。”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因为他只听你的!真是我儿叛逆伤我心!”
沈意不置可否:“秦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没用,不靠女人,他也可以成为道子的。”
那人瞥他一眼:“不可能的。秦越是我一手挑选的,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他?”
沈意笑了笑:“我陪了他二十年,二十年间,我们走遍了五湖四海,彼此寸步不离。你若问我,我只能说,是的,我比你更了解。”
那人定定看他一眼,活泼的神色渐渐冷淡下来。
“你真的很烦。”那人道,“你打乱了我的一切布置,夺走了我的继承人,还当面顶撞我。”
四面空气飞快涌动起来,挤压着沈意的呼吸,夺走他浑身的灵力。那是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远非人力可以达到——是天道的力量。
沈意很快便支撑不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喘息着道:“你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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