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直的目光也转向了秦越:“太子被废,是不是你秦家做的?”
秦越一摊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指了指沈意,“当然,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别在这碍眼了,要走赶快走!”
裴元直定定地望着沈意,最终递给他一只盒子:“这个送给你,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沈意踌躇片刻,还是伸手接过:“多谢。”
裴元直这才道:“那我走了。”他朝沈意长揖而下,“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秦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而沈意容色一敛,郑重回礼:“裴公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裴元直笑了笑,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沈意默默望着他的背影,却听得秦越咳了一声:“走了走了!去吃饭了,再不去菜都凉了!”
沈意微微一愣:“吃饭?”
“是啊,”秦越继续揽着他往前走,“帝都出事,走的可不只是裴元直,顾六也得走了。走之前,兄弟们总得聚一聚吧!”
沈意被他拉着往前走,心下却在想别的事:“太子被废,新的储君是谁?”
“三皇子盛英宁。”秦越淡定道,“他为人平和,而且老婆还是顾家的人,帝都豪族们可以松口气了。”
沈意心下稍安,又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是帝都豪族一样。”
“我当然不是,”秦越懒懒笑了,“我可是世外高人了。”
秦越说罢大笑起来,沈意心中一动,心下暗道:自从和秦全不欢而散,他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正此时,天上下起了雨,雨势眨眼间便成倾盆之势,秦越也不笑了,拉了沈意在路上飞奔:“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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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之中熙熙攘攘坐满了人,都是四仰八叉没个正形。桌上有热锅酒菜,间或有人挑一筷子,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盯着场中的顾六,笑得前仰后合。
顾六脸上不知被谁抹了胭脂,圆圆的一块大红色,活像是猴屁股似的。他身上穿一身紧绷绷的嫩绿色裙装,端着一杯酒,哼哼唧唧地唱着:“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众人纷纷交好,顾六得意地一转圈,正倒在身后沈意的怀里,又引得众人拍桌呐喊。
沈意见他眼神飘忽,眼见是醉的不轻了,满心无奈,正要伸手扶住他,斜里秦越飞起一脚,轻轻把他踹开了。
“搞什么!”秦越一挑眉,“这哪来个女的?”
顾六也不生气,捏着嗓子,幽幽怨怨道:“官人好狠的心,有了新欢就忘了就爱了!”他说着一指沈意,“呔!你这小妖精!”
沈意不由得扶额,众人哟地一声,顾六自己也掌不住笑了起来,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秦越啧了一声,推着沈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转身却被拉住了袖子:“越哥啊!”
他回头一看,那小少爷醉的比顾六还狠,痛哭流涕地抱着秦越大腿:“越哥怎么就要出家了呢!”
沈意一愣,没忍住笑了出声。
“什么叫出家!”秦越把他拎起来,“我是修道!修道!”
“修道不就是出家吗!”小少爷泪眼婆娑,“你走了,我们可跟谁玩去?还有昭阳!昭阳还等着你呐!”
秦越终于忍不住了:“你可醒醒吧,昭阳早有意中人了——不是我!是个打铁的。”
众人顿时一静,目瞪口呆:“打铁的?”
刹那的寂静间,满室烛火突然熄灭了。
众人惶惶然:“越哥,你是不是瞎说什么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笑,秦越只觉得手边一空,顿时喊道:“沈意!”
耳边唯有倾盆雨声。
第18章魔修
鸣鹤峰,仙尊清玉的住所,藏在神微群山的角落里,终日清静无闻。
清玉不要道童,更不要仆役,整个鸣鹤峰上渺无人烟,唯有四季花木生生灭灭,便这样不知不觉度过了一岁。
一位山长打着伞匆匆而来:“清玉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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