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应旸的言语和举止都这样轻佻,程默不知让他触动了哪根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甚至鼓起胆气往他手背飞速地拍了一下。
跟蚊子咬似的,换作从前,应旸兴许还会不依不挠地发作一通,然而眼下他正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再一看程默忍气吞声的受气包样儿,再大的火气都难免销声匿迹:“啧,扯平了。”
酸胀的部位恰好是腿根,应旸一路按压上来的时候,程默暗自提着的一口气险些将心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但不知幸也不幸,应旸对于人体筋腱的整治向来手法老道,最终迫使程默按捺不住溢出唇边的反倒是一声声隐忍的促音。
“唔、唔、唔。”
间或伴随着几下艰难的喘息,像极了打嗝。
而应旸却偏偏从中生出不合时宜的绮思:“你在床上也是这样叫的么?我记不清了。”对于彼此之间的亲昵场景,他忽然发觉脑中与之相关的组块十分有限,“要不……今晚帮我回忆一下?”
程默的脸噌地红了,憋着气一直忍到抽疼的腿脚缓和过来,紧接着不由分说地跳到地上,忙不迭躲回房间:“我去放水!”
应旸没有阻拦,眼神朝着程默背影消失的方向驻留半晌,而后落到蹲在墙边洗脸的蛋蛋身上,大言不惭却面不改色:“妈妈害羞了。”
蛋蛋头也不抬,兀自洗完脸后默默跟进房间,像是要投诉他的无耻行径。
应旸无谓地笑了笑,起身锁上院子外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关掉客厅的顶灯,在一片黑暗中自如地迈上回房的路,追寻他粉扑扑的慰藉去。
说是回房放水,但应旸摸进浴室时程默才刚捋起袖子调试水温。
一旁壁挂上新晾起的毛巾还是湿的,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无疑刚被洗过。而盥洗架上则只有一个杯子,里头插着两把牙刷,和洗脸巾一样,一粉一蓝,并且其中一方要相对簇新一些。
应旸将种种异象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扬手脱起身上的衣裤:“一起洗呗。”
“啊?!”程默猛然回头,分明已经调好了水温,却像被烫到一样打了个激灵。
“我说,一起洗。”应旸脱得干净利索,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条低腰内裤,边说边拨拢纱布旁的碎发,“省得一会儿溅湿了你又在那儿唠唠叨叨。”
“我……”程默攥着喷头支吾半晌,终究挤出一个相较合理的理由,“浴缸太小了,我,我帮你洗就是。”
应旸斜眼瞟了他一阵,最后状似为难地退了一步:“也行。”
水汽氤氲的浴室,应旸赤身luǒ_tǐ地盘坐在浴缸内,源源不断的热流和着泡沫没过腹肌,柔和了上头刀削斧刻般的线条。
程默正在帮他洗头,视线尽力集中在面前打湿的黑发上,避免四下乱瞟时扫到什么不该看的部位。
敏感的指腹在粗硬的发丝间不断穿梭,和猫毛柔软的触感相差甚远,程默甚至在这过程中体会到了些末痛觉。
但理智告诉他,那不是由于外部接触所引起的。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对象是应旸,这还是他们久别重逢的第一天。他大概有些亢奋……以及惶恐。
尽管程默在和内心对话的同时不忘留意搓揉的力道,应旸出于不甘被忽视的心态依然不爽地嫌弃道:“你薅鸡毛呢。”
“对不起。”程默下意识道歉。
应旸侧过头来眯了眯眼:“以后再扯一句鬼话我就亲你一次,直到你改掉这个臭毛病为止。”
也不知道谁的臭毛病比较多!
程默又臊又急,红着脸正要辩解,便听应旸接道:“这次就先欠着,算利息。”
说完,应旸自然地摆正姿势,继续享受地靠在浴缸边大爷似的舒了口气。可苦了程默,既想不管不顾地揪着他的发根一通磋磨,又怕牵动额角的伤口,就连冲水的时候也还是忍气吞声,唯恐纱布沾湿一星半点,前功尽弃。
这人总是这样,吃准了自己不会反抗。
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他也是有望风而逃的魄力的。
想通以后,程默把喷头往应旸胸前一扣,带着指腹无意触及的热度夺门而出,极不争气地甩出句:“好了,下面你自己洗。”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妈妈又是哥哥又是儿子,怎一个乱字了得!
第4章r04
洗完澡出来时,程默并不在卧室。
应旸穿着印有小猪佩奇的宽松t恤,下身是一条稍嫌幼稚的粉蓝色休闲裤,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厨房逮到正热着牛奶的程默:“内裤有点紧。”
“啊?”他为应旸准备的内裤是之前不小心拿错的码数,超市打折,50块三条,混杂在被翻得凌乱的金属货框里。
竟然还不够松吗?
“嗯。”顺着程默游离的目光,应旸低头看了看下腹,继而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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