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马利克问,“你就那么容易被冒犯吗?你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打败过。”
“如果我必须活得足够长来给你生一个孩子,而你也必须活得足够长来成为孩子的父亲,”阿泰尔说。这些话如此直白和沉重。在他们大汗淋漓的时候如此不合时宜。“不要如此轻视你自己的生命,马利克。”随后他退了一步。“我会给我们做晚饭的。”他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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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过了晚饭,阿泰尔在喷泉旁用凉水擦洗他的头和脸。他把衣服堆在门口处,然后在水边蹲下,逐渐暗淡的晚霞将长长的影子投入房间里。马利克已经在吃饭前将他的头发还有脸洗了,擦洗去了他身上最难闻的味道。他没有理由站在那,看着阿泰尔用凉水擦拭他的脸,水珠从他的后颈处滴落。
“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阿泰尔问。
“如果这让你感觉不适的话我可以停下。”马利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他为什么要盯着阿泰尔看。为什么当他捧起水然后将水浇到他的身上时,他要盯着看他背部移动的肌肉。他想啊想,想着那些不久之前的那些话语,想着当他那么说的时候阿泰尔有多么生气。(他在想某些朦胧的危险的事情,在想阿泰尔或许确实会在意。)
但是阿泰尔转过身子来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随后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他,停在刚好够远的地方,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你已经非常仔细地看过我的身体了,马利克。有人会以为你已经厌倦了欣赏这样的景色。”
马利克哼了一声。
阿泰尔对他笑了起来(像是嘲笑),那本应该是令人讨厌的傲慢,但是马利克发现自己也对他笑了起来。什么熟悉的、灼热的情感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即使他百般尝试也无法强压住这种感觉。如果这是yù_wàng的话还没那么棘手,但这是yù_wàng还有什么东西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他无法再次将它们分开。然后阿泰尔从马利克身边迈开了,走回了他们的卧室,而马利克被留在原地,全身都不自在地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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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尔约在贫困区里和佩尼娜见面,地点是一栋空建筑物上快要崩塌的屋顶。在破碎的墙壁旁,她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割伤,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再近一点的话就能轻易致命。但是她的脸上(依旧)充满血色,她对他笑了起来。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她在他能开口问候之前说道,“亚伦找到了那个老人藏身的房子。亚伦说他操着一口法国腔,面色凶狠,但是他没能听到那人的名字。他听起来像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阿泰尔记着在那个黑暗的密室里侵犯了他的男人们的千百条细节,但是世界上应该会有好几个人能用“面色凶狠”来描述。他不愿表露出任何肯定或是感受到一丝希望。“看样子像是,”他说。
哦,佩尼娜是多么高兴能听到这个回复。她手握着她最喜欢的匕首站起身来。“我们会继续训练吗?”
“你的脖子怎么了?”阿泰尔问。他取下遮住他的头发还有部分脸的头巾,将它扔到一个不会被风吹走的角落。他穿着的衣服是他最后几件好的衣服,因此他把能脱的都脱了,把它们放在一边保持干净和完整。
“一把刀,”佩尼娜说。她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伤口留下的疤痕,随后将手放在身侧。“教我如何挣脱一个更高大的对手的禁锢。”
阿泰尔没有拿武器,而是示意她靠近他的身体。她走了过来,转身背对着他,然后他用打算杀了她的方式抓住了她。流过她身体的强烈恐惧感像是将她麻痹了一秒钟,但这一秒钟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赞同的闷哼。“反击,”他说,“永远不要放弃,永远要记得反击。”
然后她开始挣扎起来,在一声尖叫和疯狂地用匕首一挥之后挣脱了他的禁锢。他避开了,但是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脸色比放任她刺伤他更差。
“再来,”阿泰尔说。
所以他们练了一次又一次。佩尼娜的惊慌在更加集中精力的尝试下逐渐地消失。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脖子又开始流血了。阿泰尔的肋骨处由于被尖尖的手肘多次撞击而剧烈抽痛着,但是比起这点疼痛,佩尼娜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佩尼娜坐在一旁,手里紧握着她最喜欢的匕首,汗湿透了她的头发。当他开始穿衣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的rǔ_tóu变暗了,”她说。
阿泰尔看了看他自己的胸口,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变化。“它们肯定一直都那样。”
佩尼娜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
在回联络处的路上,阿泰尔无意间注意到尼达尔也在往同一目的地赶路,因此他放慢了脚步,拉开了足够长的一段距离让对方能去找马利克谈话。跟踪他并且靠在门口处偷听他和马利克的对话是一个难忍的诱惑。(但是如果这么做只会点燃男人的怒火,而在时机到来的时候他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有用的同盟。)所以阿泰尔犹豫不决地在街上等待着,直到尼达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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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没有给马利克一张可以掩饰谎言的脸。即使马利克不承认(或者可能是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个表情都是他内心想法显眼的、痛苦的表现,因此当他在画地图时走神想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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