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纳赛尔指挥不利,请总督宽恕过错!”
“在下顿毘伽指挥不利,请摄政王恕罪!”
就在此时,在并波悉林的中军大帐中,纳赛尔将军与葛逻禄叶护顿毘伽跪下说道。
见到他们二人这样做,帐中众人盯着二人的同时,纷纷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并波悉林,但又不敢长久直视他。
并波悉林坐在主位上,右手抬起指向这二人,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好半晌没有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一连二十五天,每天攻城他都看在眼里,知道不是将领的指挥有问题或想保存实力,也知道不是士兵们退缩;甚至他特意紧盯葛逻禄人攻城好几天,也发现顿毘伽丝毫没有保存实力的意图;但就是打不下洁山城。
未能打下洁山城的原因能列出很多,比如秦那军守城十分顽强,抵抗激烈;比如秦那军指挥虽然中规中矩,但始终没犯下大错他们无机可趁;又比如洁山城出乎预料的坚固,等等。但不论如何,结果是他们没有在十天内打下这座城。
这让当初定下十日内夺取洁山城,又严令众将领与顿毘伽的并波悉林情何以堪?并波悉林因此十分恼怒,却又不知该向何人发泄。
“纳赛尔,你今天竟然比麾下的士兵起床还晚!虽然不用担心秦那人偷袭军营,早十五分钟与晚十五分钟攻城的效果也没有多少差别,但你怎么能懈怠成这个样子!”并波悉林最终找到麾下将领一处过失,出言斥责道。
“属下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请总督惩罚。”纳赛尔心里知道并波悉林为什么斥责自己,完全不辩驳。
“还有你,顿毘伽,你们葛逻禄人今天攻城与另外两面城墙的大食人配合的不好。”并波悉林又道。
“请摄政王责罚。”顿毘伽心里觉得委屈,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配合了,却还说他有责任。但他同样没有辩驳,只是认错。
“纳赛尔,你,”并波悉林想宣布对纳赛尔的惩罚,但心底深处又觉得不应当对他进行惩罚,要惩罚也应该惩罚他自己,不由得又迟疑了。
“总督,”这时萨利赫说道:“纳赛尔虽然犯了错,但过一会儿还要指挥士兵攻城;而且攻城最好不要给守城的军队大段恢复体力的时间。”
“所以属下建议总督暂时不要宣布对纳赛尔的惩罚,如果下午他的表现仍然不好,等到晚上召开会议时再进行惩罚也不迟。”
“你说得对。”并波悉林立刻就坡下驴,说道:“你们先退下吧,让士兵们休息足够以后就发动攻城。”
“是。”纳赛尔与顿毘伽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其他将领也闻弦知雅意,纷纷告退。不一会儿,帐篷里只剩下并波悉林、萨利赫与侯梅德三个人,与几名侍卫。
“总督,”待人都走了,萨利赫立刻站起来说道:“纳赛尔与顿毘伽的指挥或许存在小错,但并没有大问题,也不是想保存实力,您不应当惩罚他们。”
“难道小错就不应该惩罚吗?”并波悉林反问道。
“小错当然也可以惩罚,只是,”萨利赫顿了顿,继续说道:“您为什么要惩罚他们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小错本身,而是因为没有攻陷洁山城。”
“总督,恕属下说出真正原因,没有攻陷洁山城并不是因为他们指挥上的小错误,而是因为咱们轻敌了!”
说出‘轻敌’这两个字以后,萨利赫似乎轻松不少,说话的语气的变得轻快了一些。“从听说安西的秦那军队主力前往秦那国核心领土平叛后,全军上下都变得有些轻敌,认为能够轻而易举夺取安西,甚至进兵秦那国的核心土地。”
“但是,属下认为,虽然安西秦那人的实力被大幅削弱,但剩下军队的战斗意志却超过其他人,因为剩下的士兵基本都是安西本地人,抵抗咱们的军队是在保卫自己的家人或亲人,这与为国作战相比会激发出更大的潜力,在围攻一座城的情况下,想要攻陷城会变得更困难。”
“而且秦那人还得到了三万曾被俘的人。这些曾被俘的人的亲人很多都死在咱们的士兵手上,对咱们恨得咬牙切齿,有他们做守军的地方抵抗之心更加坚决,更加难以攻陷一座城。”
“总督,不应该惩罚纳赛尔和顿毘伽,反而应当检讨全军存在的轻敌思想,从而不至于在嗢鹿州再犯下类似错误。”
“洁山城的秦那人无力出城反击,犯下这个错误也不会导致太严重的后果;但嗢鹿州的秦那军队士兵很多,足以给我军造成大损失。到那时再检讨就晚了。”萨利赫最后说道。
“总督,齐亚德说得对,”侯梅德也说道:“全军上下确实弥漫着轻敌之情,您上次批评过后也有很多人不在意,必须反复强调这件事,督促各位将领努力纠正。”
听到萨利赫的话,并波悉林一开始很生气,抬起手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将原本要说的话说出口,只是说道:“我会下令在全军检讨轻敌思想。”
“总督英明。”侯梅德立刻笑着说道。萨利赫迟疑了一下,心里觉得这话不合适,但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也附和着说了一句。
“我哪里英明了,如果英明就不会也犯下轻敌的错误了。”并波悉林摆摆手,不等他们又说什么,出言问道:“按照你们的想法,之后应当怎么办?是继续围攻洁山城,还是攻打嗢鹿州?”
“立刻出兵攻打嗢鹿州。”萨利赫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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