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笙问:“齐歌呢?”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梯形断崖处传来,“救……救我。”
众人上前一看,齐歌整个人悬在半空,双手死死地抓住一个就快被连根拔起的老树桩,迎着呼啸的山峰,颤颤悠悠。
陈星:“天啊,齐哥,你怎么会掉到这里!”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拖上来,齐歌更是有苦难言。袁长飞抬手划圈儿时他就已警惕,因为在他眼里,袁长飞比不死人还危险,因此齐歌是第一个决定跳圈的。然而四周被魔气围绕,什么也看不见,齐歌跳得急又没看路,竟不知自己站在断崖边儿,一脚踩上了断崖旁的石头,那石头经年累月间早就不堪重负,没支撑多久便碎成了块儿,齐歌也就悲催地掉了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根老树桩,不然他大概要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死后还要被人骂一句“愚蠢”。
但这些话他是不能跟众人说的,只好转移话题:“既然不死人一事解决,那我们下山吧。”
徐秉直怒道:“什么解决!哪里解决了!在我看来,这不死人苏辛就是跟地府勾结起来,坑害我们天师的!”
齐歌:“此话怎讲?”
徐秉直有理有据,“不死人的事儿只有天师会和地府知道,但这么多年,只见我们天师会进来送人头,怎么不见他们地府有出什么力?若是早知道关键的是阵眼,为什么这些阴差们不早来解决?”
袁长飞道:“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敢。一旦惹上未名幻化的血刀,他们便会如同阵中被束缚的其他魂魄一般,在阵法中搏杀,永远都走不出去。”
当时在羊原遗址,黑白无常尚不知阵法存在时,便被困在豕城,动弹不得。何况太阴山此阵远比当时邪恶千万倍。
徐秉直:“就算如此,那金槐要怎么解释?苏辛说他能控制我和陈星,是因为我们俩儿吃了‘只三天’半地下宅院里的金槐花!那客栈可是地府掌管,可那苏辛竟利用金槐花吃人!这就是他们相互勾结的最好证据!”
齐歌不得不为地府说句话:“那金槐朝谢夜开,本就是鬼物。你就是再邪魔不侵,吃了鬼花,也怪不得被那苏辛控制。”想来那苏辛之所以吃与天师有关的人,不是专门针对,而是迫不得已。毕竟凡人不会在“只三天”里住超过三天,更不会接触到这地府特有的金槐花。
徐秉直没再反驳,如果连齐歌都为地府说话,那就没有继续争吵的必要。谁死后还不是归下面管?只不过他被苏辛嘲讽,又被邪阵针对,一时间下不来台,找理由撒气罢了。
见徐秉直终于消停,众人这才下山。望笙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子在呼喊癞皮,可惜没有丝毫回应。众人只好用明火符照路,慢腾腾地往山下挪。
刚到半山腰,便传来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
“癞皮!这桂花糕好好吃哟!”
癞皮:“好吃你就多吃点。”
“你哪里来的桂花糕?我吃这口感,怎么像天师总部的点心厨娘做的?”
癞皮:“就是她做的,望笙爱吃,我备了点儿当零食。快把酱牛肉都吃了,这东西顶饿。”
李冬冬吃的满嘴油光锃亮,“这酱牛肉也香!癞皮,你对我真好。”
癞皮心想赶紧把这些该死的牛肉都吃了,省的望笙每次都塞给我!
徐秉直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李冬冬!”
李冬冬嗷呜一声,被桂花糕噎住了。
陈星和齐歌赶紧为他顺气,好容易把卡在嗓子眼儿的糕点咽下去,李冬冬眼泪汪汪地看向徐秉直,“徐哥哥,你为什么生气?”
徐秉直从头到脚地打量李冬冬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终于放下心来,“一日千里舟给我。”
李冬冬边找舟边好奇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徐秉直黑着脸不说话,操纵一日千里舟打算尽早回去。望笙揪着癞皮的耳朵直骂,“你逍遥的很啊,还敢拿我的桂花糕送人情!”
癞皮抖抖耳朵,哼唧一声,“小子,要不是我半路将这娃娃叼住,他早摔得稀巴烂了。送他桂花糕是为了压惊,不然他嚎起来,几个不死人都白费。”
望笙继续骂道:“废什么话,赶紧把太阳放出来!”
癞皮无语,“你也动动脑子算算时间!天早就黑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皱着鼻子嗅了嗅,一撇嘴,“那鼎在你身上?我可劝你别私藏。”
望笙瞪它一眼,心想我只是想私下里拷问拷问这个“昌雾”,谁让你揭穿的。不过既然癞皮能闻出来,可见这鼎还是有些乾坤,只好从怀里掏出,塞给李冬冬。
“收好。”
李冬冬乐颠颠地将小鼎收入怀中,钟馗大人可是强调过,事后他会找自己收回的。
众人坐着一日千里舟,离开这太阴山,向着天师总部的方向而去。
乘着夜色,大部人都开始沉睡。徐秉直因为要操纵飞舟,只好盘坐舟头,打坐练功。陈星轻步而来,在他身旁坐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望笙?”陈星叹道:“他也很是可怜,我听说小时候还被你们徐家的子弟欺负,稍大一点儿更是差点死在客卿手中。便是他再……那个啥,你也多少宽宥些,没必要与他较劲。”
徐秉直恨道:“你知道什么。当年他害得小叔家破人亡,又凶名在外,我们徐家险些就撑不下去。爷爷一夜白头,不出半年便去世,父亲独自撑起家业,出生入死多年,才终于让徐家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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