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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他吗?他该怎么办?
周杳狂笑,笑声隐入了巨大的欢呼声里听不到,只看得见狰狞的神态。身体还在惯性向前,前方的人越过了,还有一层,似是海浪。何时靠岸。他觉得自己其实很累,积下来汤料一样的疲惫,随时会爆发。
吃不到白玉粉了。他在怔忪中忽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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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爽的味道,像他亲吻他,又似乎,一个美梦,悄悄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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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啊!让开啊!!”周杳呼喊,带了泪水的腔调,周围的围观者发现他白袍,气度不凡,惊疑着退避。他跑过去时像一只没了腿的狗,可怜得像在爬行……从未如此狼狈过,失去的惶恐下,他痛哭流涕。眼前还是密不透风的人,可是他总算看到行刑台上,有人长发风拂,趴在那里,是群众簇拥的那个中心。
回眸一笑。没有了面罩的脸如此美丽,似乎世人皆图拥有最终毁灭的玩物。人群更加沸腾,要求杀他的人喊声捅天,周杳摇头,哭泣,推着人墙,心里在说——
不要……求你们了,不要……给我留一点点,我什么都不会再问……我真不问了……
他的微笑,似四海潮生,又似他见他的第一天那一场永无止境下着的雪,虚无缥缈,带着抓握不住的沉迷与悔恨,永远地存在着。
世人皆爱美丽。一开始周杳也以为自己是被他蛊惑,可直到现在才知道不是,他是真爱他啊。
刀扬起来。砍下的那一个刹那,周杳头晕目眩,终于支持不住,向后倒去。车夫的惊呼隐隐约约,那几个字好像是:“右相倒下去了,快来人!”右相?周杳看见虚化的世界在摇晃着颤动,这个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记得自己在一个比女子还要好看几万倍的男子的梅树下摆开一张桌子,男子命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呆若木鸡。怎么是文房四宝?他不会写字……
那个男人静静地盯着他不动。这个空当,周杳记起,自己是会写字的,但终究没有动,也立在那里,与男子一言不发,长久对视。男子问:“你不会写字?”他心上泛起欣喜,按捺住狂点头的心思,好似勉为其难地承认。他果真教他写字,带他到桌子前,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凉!他的下巴搁在周杳的肩窝里,长发随fēng_liú泻在他刚刚硬朗的肩膀上。有一种冰雨刚过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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