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那刺客是今晚来?”包拯有些熬不住,打了个哈欠。
公孙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茶粉,这次端了一整套茶具,开始玩起了点茶。点茶七汤才至咬盏,淡淡的茶香随着公孙策的手一圈圈散发开来。
这并不是包拯第一次见公孙策玩茶。虽说他科举出身也算个文人,但完全比不上公孙策风雅,那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这是个贵公子。似乎有个算命的说过,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定数的,莫要邯郸学步西施效颦。就如同如若包拯玩茶,定没有公孙做起来那么精致优雅,甚至配上大黑脸会有种惊悚之感。
看着公孙淡然的做茶,包拯不知怎么的也心绪平静了下来,接过公孙递过来的茶盏饮了一口。
“按照信鸽飞行的时间算,应该不是今晚。”
包拯正嘴里正喝着茶,听到公孙这么说差点把茶水喷出来,待故作镇定的咽下去后又听到公孙策说:“可就是今儿晚上回来。”
包拯叹气,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会卖关子了些,说话大喘气了些。
公孙耳朵一动,看向窗外道:“来了。”
包拯随着公孙策的目光也转向窗外,那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外头忽然热闹起来了。
先看到人的是赵虎。赵虎手上一把飞刀向树上掷去,那人堪堪躲过。张龙与赵虎最是要好,也最是默契,更是将手中的铁锁朝着那个树上的黑影抛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连带着树枝从树上跌落下来。
也是项福倒霉,跌落的时候脸朝下。跌下来的地方还有个小小的松树,穿着衣服的地方还好,可那脸上扎着的点点绿针真是显眼至极!
真是又可怜又好笑。
不一会儿,王朝几人就将项福五花大绑送到了包拯面前。
包拯看了看面前这个脸上扎着绿色针叶的大汉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们开封府除了展昭竟然还有人能飞花摘叶作为暗器,还一下子扎了半张脸?
“公孙先生,请快快给壮士疗伤!”包拯看向了一旁玩着香的公孙策,公孙淡然的点了香,合上盖子放在案前。
公孙策自然知道包拯的意思,不紧不慢的点上了香,见那飘渺烟丝去祥云般飘散开来,才问:“此人深夜行刺大人,本就是死罪,何苦还要学生医治他?”
眼神瞄到项福抖了一下,包拯笑道:“我与这壮士素日里并无愁怨,他若来害我,定是有小人从中作祟颠倒黑白。且若他真的得手回去,那起子小人定也是要杀人灭口的。不如我等救他一救,也积些福报。”
公孙策道:“既如此,学生领命便是。”
这才拿上竹筏子伤药走向项福。
项福听了此话又惊又惧,竟汇成了一句:“小人谢大人饶命之恩。”
说罢又是要磕头,还没磕上便碰到了脸上的针叶,痛得嘶哑咧嘴。
包拯心道:“竟派了个呆子过来,也不知能问出些什么。”
公孙策下手快狠准,几下就把项福脸上的刺全拔了出来,留下一堆往外冒着血的血孔子。三更半夜的着实吓人,又拿了绷带与普通的止血药物将脸包扎好,这才叫人将其松绑。
包拯见公孙已然处理完了,便叫项福坐下说话。
项福感动道:“多谢大人,这才坐下。”
只公孙策见了暗自翻个白眼,居然是个傻的,白瞎了一炉上好的止息香并解药丸子。
包拯问:“壮士如何称呼,来此有何贵干?”
项福哪里受到过如此待遇,当即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包拯听他谈论多是知州蒋完,并无安乐侯什么事儿,又细细打听了许多陈州事宜,得到的却不过百姓安居乐业之景。
最后让人将人带下去好生疗养,这才苦头冥思,不知何处出了问题。转眼却想到,若陈州当真没有问题,那实在是太好了。如今陈州案子却是只能从金玉仙田启元处着手。
陈州。
窗外已是阳光刺眼,一阵风吹来,院中银杏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往下掉,不过几息便掉落在地上,待来年化作泥土继续成为银杏的一部分。
“嘶……”
明明看天色似乎只过了两三个时辰,展昭却是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也不是那种不舒服的酸痛,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旁边床上的白玉堂还睡着,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气息也十分平稳,展昭蹑手蹑脚的下床去探白玉堂的额头,又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差不多,应当是退烧了。
房内只有他们俩人,展昭转头看向外面的院子,那儿只有一两只鸟儿传来的啼叫声。
套上鞋子,走出门外,暖和的阳光洒在展昭身上,展昭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还转转脖子扭扭腰。骨头发出些许“咔咔”的声音,那是展昭很久都没听到过的声音。
不,其实他听到过。在江湖闯荡的日子里,也有不长眼的家伙上来挑衅他然后被他踩在脚下用脚撵压,有时他下脚重了些也能听到“咔咔”声。那是那些家伙断骨的声音。
又略略活动了筋骨,才感到奇怪,也才两个时辰,怎么就感觉好久没动弹过了一般。又仔细瞧了瞧日头,应当已经过了午正,算来时间应不长,可腹内空空却好似好久未曾进过水米。
是了。昨夜匆匆从软红堂出来后只用了点水,又喝了一碗药便睡了过去,此时饥肠辘辘倒也是说得过去。又不见庭院内有人,便想着去找店家要些粥食,可到了院门门口却打不开门。
明明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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