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着自己的心脏不要跳那么快,随手擦了下汗就要下床,却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关系,脚软了一下。
看向床头挂着的画影,依旧华丽而锋利,在星光下闪着自己的光芒。
白玉堂摘下画影,轻轻抚摸剑身,却见玉猫坠子有些奇怪。
怎么有些泛红?
怕自己眼花,白玉堂点了灯,再灯火下仔细看,居然还是红的,而那些红的地方竟然还有凹槽!
想起买玉的时候卖家说的话,白玉堂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以你的眼力自然看不出来,待用到它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又想到刚刚梦中的场景,白玉堂刚刚按下的心又开始荒了。
万一……该死!
事关展昭,白玉堂顾不得自己还烧着,直接灭了灯从窗户翻了出去,直取安乐侯的花园。
刚刚看到的地方,他去过,也知道怎么去。
可还没到那里,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是从前面那个手持玄色长剑的黑衣人身上飘出来的。
玉骨草
“猫儿!”白玉堂直冲过去,双手拉着展昭的衣服,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对方伤口,却又上下打量查看。
“伤势如何?”
嘶……
虽然白玉堂没有触及展昭的伤口,可那衣物与伤口的摩擦终究还是让他感觉到痛楚。尤其是伤口之中还有些许砂砾,磨擦之下自然是带动了砂砾,又是在血肉里划过,出现新的痕迹。
若是一般人,展爷早就一手甩开了,可看这焦急的耗子,展昭只道:“并无大碍,回去再说。”
白玉堂忙过来要扶展昭,却被展昭不着痕迹的推开。但是白玉堂还是握到了展昭的手腕,腕下脉搏有些不对劲。当即眉头一皱,道:“长公主也在陈州,你这伤还是让她看看吧。”
展昭却皱眉道:“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等下你帮我处理一下就行。至于长公主那边,且不说身份问题,就是男女有别,你让长公主给我上药?真当我活够了?”
白玉堂撇撇嘴不容置否,真的很想一手刀把这总是逞强的猫儿敲晕过去然后交给长公主查探,但是展昭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待到了客栈,白玉堂准备帮着清理伤口,从外头打了盆水进来。一应药物绷带他都带着,只是那玉骨草所剩不多,希望够用吧。
白玉堂自摸到展昭脉搏之后便知道展昭的伤不可能只是皮肉,恐怕还有些许内伤,但不知到底何处受伤,他也不好随意运功安置,万一受不住雪上加霜便不好了。可那倔猫不愿让人知晓,恐怕还要将人哄骗了过去才好。
只是,白玉堂关了门,才看到展昭那身上点点猩红,好不可怖。
只见展昭手臂上两道长长的口子,看起来不深,但是上头那一点点的砂砾看着甚是刺眼。
“你一只手处理不来。”白玉堂将水放下,就要去接过展昭手上的东西,但是展昭却握紧了东西,不让白玉堂拿走。
展昭尴尬的笑着说:“玉堂,手这里我自己来就行。可否帮我处理一下……背部?”
白玉堂这才撩开展昭的长发,看到了展昭背后的伤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倔猫!
伤成这样都一声不吭!
“玉堂?”展昭未曾听到白玉堂说话,只觉自己发丝在对方手中捏着并无放手。然后就感觉身后那人拿着自己的头发,悉数将青丝盘旋于顶。
白玉堂将展昭的发丝定与冠中,又将发簪簪上固定,才说:“也不知你怎么想的,都将衣衫褪了,怎不知将头发固定下,省的又伤了伤口。东西给我,先助你将砂砾挑出才好上药。”
展昭将细竹筏递过去,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细细的挑着伤口里的砂砾。
斗转星移,天已然大亮,两人也才处理完伤口中的碎石沙砾。白玉堂有时忍不住想开口说两句,可展昭这身上的苦楚,他已然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怎会开口奚落埋怨于他让他伤上加伤?
万语千言,竟只汇成一句轻叹。
展昭自己处理得快,早就将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一个人却不好包扎,又不敢开口说话,只能静静的等着白玉堂手上处理完毕。听得一声叹息,却是比受伤还有些难受。
他……又让玉堂担心了。
“你那儿玉骨草还有多少?”白玉堂问。
展昭将桌上的小瓷瓶递给白玉堂:“只余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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