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这一路回去,三个大男人可一个字不敢多说,就怕触了少女情伤的小姑娘,反倒是丁月华被他们一声不吭的气氛闹得难堪,忍不住道:“你们越是如此,越是提醒我有多傻,倒不如咱们就平平常常的,还省得我挂不住面儿。”
襄阳王点了点头,笑道:“那咱们回去吃顿好的,就去樊楼,我请客如何?”
樊楼可是千古名店,就在开封御街的最北端,乃是东京72家酒楼的正点之首,光听名号就知道里头消费该有多贵。
其实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不过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也懒得告诉他们,打算也就不过了。现在一来,去好酒楼搓上一顿,倒算是给他过了生日了。
白玉堂倒是喜欢这酒楼的装潢布置,闻言一笑,摸着下巴道:“你若做东,今夜结账时,可别哭。”
他好歹是个王爷,襄阳王撇撇嘴,偶尔摆阔还是承担得起的。
好巧不巧,今日宣徽使张尧佐的儿子张德帅正在樊楼摆阔,说是今日在樊楼喝酒的人是,所有账都记他头上。
如此豪气,襄阳王不由对这人多了几分好奇,同酒楼的小二一问,才知竟是张尧佐的公子请客,一听这阔少名叫张德帅,襄阳王茶顿时喷了一地。
“张德帅,长得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公子觉得在下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张德帅穿了身黑红的长袍,较普通人更飘逸一些,布是上等的布,上身效果极好,眉毛微微上挑,天生的桃花眼。
襄阳王背地里笑人被捉了个正着,有点尴尬,下意识的笑道:“我只是觉得公子人如其名,真的很帅。”
张德帅听完微微一笑,他这人除了人如其名外还有个特点,那就是锱铢必报,张德帅稍稍抬手将小二叫了过来,手搭在襄阳王的椅背上,扣了扣,道:“这桌除外,不必记我账上了。”
“喂!”丁月华张口叫住了张德帅,“这位帅公子,虽然我们并不需要你帮我们结账,可你这样大声的瞧不起我们,什么意思啊!”
张德帅刚刚注意全在襄阳王身上,他没见过襄阳王本人,可却认得展昭,眼神在展昭身上绕了个圈,又看看旁边的白玉堂和襄阳王,完全无视了丁月华,一下便猜出了襄阳王和白玉堂的身份。
不过张德帅倒并不怕他们,他早已听说襄阳王已经不同往日,对于展昭,更不觉得对方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于是回头一笑,道:“没什么意思,请自己喜欢的人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丁月华皱起柳眉,“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们?!”
“我凭什么喜欢你们?!”丁月华是小姐脾气,他还有少爷脾气呢。
展昭看着他们,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拱手道:“公子若是还有事忙,我们便不再耽搁。”
张德帅目若漆星,嘴上笑着算了,心中仍不得饶,心想等会就去找他的阿轼说说,让他将他们写到开封民闻里,让他们再嚣张。
襄阳王全然不知自己得罪了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和丁月华仍旧有说有笑,没将刚才的不愉快放在心里。
几人吃完饭出来已是深夜,酒楼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即使外头漆黑一片,里头也灯火通明,明亮的纸笼随夜风轻轻摇晃。
白玉堂说丁月华心情不佳,几人便去城外走走也好,丁月华也的确想散散心,便举双手双脚赞同。
城外的河边倒有人祈愿放河灯的,可都是节日居多,平时很少,襄阳王想着不如在城里买几个河灯出去放,算是帮丁月华缓解下心情。
城外极冷,襄阳王穿的不多,一出城便感觉到一股透骨凉气侵体入骸,顺着背脊直达颈末,冻得他赶紧运起了内力。
涓涓溪流蜿蜒流淌,潺潺之音如蛉欢畅,空气中满是青草泥土的清香,沁脾润心。展昭一出城便不知去哪了,襄阳王正觉得奇怪,丁月华马上拉着他往河里点灯放。
一剪蓝影悄然而过,襄阳王蹲在河边,将丁月华往后护了点,正点好一盏河灯准备放下河里,突然林中射出好几道烟花,声音巨响,吓得襄阳王差点没栽河里。
北宋的烟花和现代差的许多,只是转瞬的架子烟火和盆景烟花,更何况他们放的只是白玉堂平常用来和其他几鼠联系用的信号烟花,更是没几秒便放完了。
襄阳王看得目瞪口呆。
没过一会,却又见好几道红点扶摇而上,升到空中时瞬间炸成数个金色的圆球,仿佛玉树银花,一团团似金盘般在夜色里灵动。
襄阳王侧头一看,却看见了同样笑着仰望天空的白玉堂,丁月华在旁边唏嘘兴奋,尖叫泼水,白玉堂却像被定格了一般,天际划过的光亮点燃了他俊美如铸的侧脸,襄阳王问:“五爷,这烟花是……?”
难道他们知道过了今夜就是他的生日??
可他谁也没告诉过啊,不应该啊!
白玉堂一动不动,勾起嘴角,“是二哥新研究出来的信号,在这试试好不好用……..”
襄阳王:“……。”
果然如此。
白玉堂见襄阳王不说话了,微微一顿,又道:“展昭说你应该喜欢,所以特地试给你看的。”
话音刚落,突见展昭从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走得近了,襄阳王才看清他一向从容不迫的俊脸上多了道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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