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丁奉全身一阵冷汗,
若是韩当识破自己的身份,丁奉只有拼死一战,
但韩当是猛将,丁奉没法瞬间杀了他,肯定会被源源不断赶来的吴军斩杀,
他不假思索地道:
“定有蜀军细作。”
韩当面色淡然淡然,不紧不慢地道:
“为何?”
丁奉松了口气,飞快地道:
“我等三百人,伪作水匪,方进入油江口就遭到大军四面合围,
蜀军人多势众,又有大量水鬼,我等这才被生俘关在牢中。”
“卑下听闻吕将军原在油江口布置三股密探,彼此互不相识,
便是一股暴露,也能安然无恙。
可我听闻刘禅到了油江口,便用雷霆之势扫荡全城,就在数日前,终于将全部密探一一擒拿,竟一个不曾走脱。”
“这般本事,不是出了奸细又是什么!”
丁奉焦急的声音很好地掩饰了他内心的惶恐。
韩当又切下一块烤肉,放进自己口中,
他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丁奉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足下受累,坐吧!”
丁奉这才彻底放下心,心道总算是混了过去。
趁着韩当没有反应过来,丁奉又道:
“卑下想去陆口,见吕将军一面,有些机密事要说给吕将军,还请韩将军代为通传。”
丁奉当然不敢去陆口。
他早就知道吕蒙离开陆口,就算回去也见不到吕蒙,韩当自然不会多费力气。
果然韩当虎目一挑,低声道:
“子明回江东养病了,有甚要紧事,说于我便是。”
“子明将军病了?”
“那还有假?
哼,现在囤驻陆口的,是陆议。”
丁奉一开始编出来的所谓刘禅军机密是“士仁与阳群不和,油江口守卫不严”,
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改了主意。
在军中混了许久,丁奉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有了几分火候,
他心说刚才韩当问起自己细作的事,十有八九是吴军对之前刘禅的雷霆手段起了怀疑,认为他们军中有刘禅军的细作,
刚才刚才韩当说起陆议时表情不屑中带着一丝警惕,
这说明……
丁奉大脑飞转,脸上立刻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倒退一步,道:
“那,还请将军放我回建业,此事事关重大,我需面见……”
“说!给!我!听!”
韩当突然高声咆哮,外面的守卫立刻冲进帐中,刀剑出鞘,一齐架在丁奉的脖子上!
“说给我听!”韩当拿起烤的金黄的猪腿,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猪腿油光锃亮,大片的油腻粘在韩当浓密的胡须上,看的丁奉一阵恶心。
他慢慢低下头,韩当也挥挥手,示意手下士卒退出帐外。
“我若说了,还请将军恕我构陷上官。”
“汝当真是甘宁那狗贼的麾下?
为何说话如此不爽利?
吾乃江东三世老臣,你说什么,我都能保你周全,尽管说便是!”
丁奉咬牙道:
“在油江口,贼人招降我时,说我军中有要人倒向刘禅,在成都时就跟刘禅暗通曲款,
那人……有可能是陆议!”
韩当猛地攥紧拳头,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这让丁奉心中大定。
难不成,东吴这些人,也开始怀疑陆议有鬼?
这特么真是天助我军啊。
“你是如何知晓?”
丁奉在刘禅身边,早知道刘禅对这个陆议颇为警惕,
甚至不等打完曹仁就抓紧回来防备陆议的进攻,
目前刘禅军的一切布置也是为了防备陆议偷袭。
想到这,他信口胡吹道:
“当时与卑下共同被俘的还有一人,姓丁名奉字承渊,
此人卑躬屈膝,投降刘禅,此人与卑下同乡,还来劝说卑下,让我共投刘禅。”
“他说刘禅所惧者,唯子明将军一人,
若是陆逊为将,便可高枕无忧。”
“卑下当时不知陆逊为谁,
刚才将军说陆议囤驻陆口,我心中突然有所预感,此人便是丁奉口中之陆逊也!”
韩当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劈在案上,把那案牍劈成两截。
门口的卫兵呼啦啦的冲进来,韩当高喝一声快滚,把他们赶出帐内,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持剑缓缓走到丁奉身边,
见丁奉毫无惧色,他伸手捏了捏丁奉的胳膊,咬牙道:
“好儿郎,过些日子,与我杀敌去!”
丁奉肃然道:
“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就这五个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韩当肯定是不信的,
他叫周邵给几人安排好住处,暂先好好看管,便再也没有过问。
他的态度不是很积极,周邵自然也不会对五个人太过苛刻。
相反,他还很尊敬这些逃回来的英雄。
他告诉丁奉,自己是周泰的长子,今年十八,正是上阵杀敌之时。
“各位英雄自敌营回归,定知敌军虚实,
不知敌军在油江口有多少兵力?”
丁奉听闻是周泰的儿子,心中不禁大喜,
他轻描淡写地道:
“油江口小城,能有兵力几何?
只是此地乃江陵门户,刘禅担心士仁有失,故遣阳群、邓铜、丁立进驻,
名为襄助,实则监视士仁,以防其不肯力战。”
“我只恨当时兵力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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