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言拖着疲惫的身躯,伴随着夜幕渐渐往家中走去,大夏西北一到这个时候,气温就像是坠落般往下降,天也黑的愈来愈早。
她一边甩着因为登记一整天而略显酸痛的胳膊,一边往空气中哈着气,温暖的气流遇到寒冷的温度,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白烟,朦朦胧胧。
她觉得很是好玩,待白雾消失之后又不断吐出,不经意见瞥到旁边很久没人居住的院子此时正点起了灯,散发着黄橙色的光芒,觉得有些诧异。
一位四十岁光景,但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妇人看着刚进门的女儿那小孩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责怪地说道:
“言言呐,你也别怪娘老是说你,你看你这样子,哪个夫家敢要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跟我和你爹过一辈子吧。”
“哎呀,娘,你就别说我了,道武大比在即,最近神京涌进了一窝蜂的修士,有老有小,我们司天监都快忙死了,你看看我,写的手腕都肿了,好不容易回家,您就别埋汰我了,快吃饭,我肚子都饿扁了。”
少女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飞一般的窜进了家门,将身后中年美妇气的直摇头。
宅子内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在饭桌上等待,拿着一本书慢慢翻阅,穿着一件道宫紫色道袍,气质儒雅,看到女儿一屁股坐下,小脸上满是不高兴的神色,觉得很可爱,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如沐春风。
“爹,你看你也取笑我,你和娘一样,就只会欺负我。”楚言言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这菜都快凉了。”
中年男子招呼自己的妻子坐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道武大比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司天监不得不重视起来呐,而且现在神京城有这么多的修士,冲突也多,这都需要我们去解决的,你女儿我呢,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负责登记赏金客的小小监吏,但是这肩上的担子也是很重的呢。”
少女将嘴角的残留的米粒添去,然后拍拍自己初具规模的胸脯,自豪地说道,惹得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微笑。
自家女儿自去年从道宫毕业之后,年初通过了司天监的选拔,在神京东城司天监分部任职,平日里天真浪漫,性格可爱,很受大家伙的喜爱,就是过了今年就将近年满二十,这婚事让她娘亲急的不行,连带着邻里街坊都操碎了心,不停地给她物色少年俊才,其实他觉得女儿嫁不嫁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他这辈子在道宫见过太多的青年才俊,他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那个。
一顿饭接近尾声,突然院子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中年美妇前去开门,进来的是隔壁的李大婶,十几年的老邻居了,平日里来往也极为亲近,也是为言言姑娘婚事最为操心的街坊之一。
一看李大婶过来串门,楚言言就感觉要遭,果不其然,李大婶进来之后也不废话,在自家娘亲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不时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又拿手指着院子外,比划着什么。
楚言言逃命似的飞奔而逃。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中年美妇敲开了言言姑娘的闺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有一丝热气从里面透出,想必是刚刚做好。
门打开一丝,露出言言姑娘半张美丽的俏丽,目光警惕。
中年美妇假装咳嗽一声,开口道:“听你李大婶说,咱们家隔壁那个好久未住人的院子,昨日刚刚搬来了一个年轻人,据说长得极为俊俏,也就和你差不多大,这刚刚搬来,肯定开不了火,你去把这个食盒给人家送去,咱们这邻里之间,还是要互相帮助的。”
“不去不去,这饭点都过去个把时辰了,要去你自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随后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传来少女气呼呼的跺脚声,只留下中年美妇在原地无奈地苦笑。
她这也是属于急病乱投医了。
天色渐深,神京城所有的喧嚣也随之沉匿,大夏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大多数人此时也早早回房,修士则沉入天地大道,抓紧时间修炼。
言言姑娘从打坐中睁开双眼,今天晚上她只觉心血来潮,很难入定,站起身来在房间来回踱步,脑海中破天荒地涌现出一个想法。
要不,去偷偷看一眼隔壁刚搬来的少年吧?
她觉得有些害羞,继而又有些犹豫,思考了一会,咬了咬嘴唇,推开门走了出去。
今晚的夜空,万里无云,月光洒下一地银光,此地处于神京东郊,毗邻道宫群山,加上气候入冬,所以显得有些寂静。
少女手里拿着一个板凳,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院子墙角处,放好板凳,双脚踩上,两只手扶着墙沿,慢慢将头往上探去,只露出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前方。
前方是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因为长久未住人,显得有些杂草丛生,想必是因为入住匆忙,还未来得及修缮。
院中间长着一颗大石榴树,上面还有些开裂的石榴,石榴树下有一张躺椅,边上还放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点了一盏灯,还有一个已经吃完的食盒,言言姑娘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家的食盒。
躺椅上坐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鼻梁高挺,面容俊秀,只是头上戴着一顶暖帽,此时正光着脚踩在一个空桶中。
“娘亲还真没说错,长的是好看,可是这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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