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坊主与吴坊主听着,心惊肉跳,随即告辞离开。
一直出了街口,吴坊主四下里看看,压低声音问道:“李兄,你不觉得主公对老刘家未免太纵着点了吗?一个绝户头,至于吗?”
本来,三十户人家,每家一个小队长,挺公平的。
不曾想,刘玉娥不要脸,跑出来大闹,最后还当上女营的营主,兼小队长。
如此一来,老刘家竟然得了两个小队长的名额。
大家伙都是有儿有孙的,如今,却被一个绝户头欺了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所以,他们俩商量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一来是想让主公看清刘家父女的真面目,从而厌弃了他们俩;二来,他们早就看出来了,何小宝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把他扶起来了,刘家父女不有苦头吃,算他们眼瞎。
他们算计得好好的,却偏偏没有算到主公竟然会偏袒刘家父女到这一境!
主公到底看上了老刘家哪一点?
论家资,老刘家在这三条街里只能算中等;
论人口与人脉,老刘家根本就是个绝户头。他家大丫头是远嫁,更是指望不上;
论能力……吴坊主不由想到报到的那一天,刘玉娥抱着青石墩快跑时,主公眼里不加掩饰的惊艳。他使劲的打了个哆嗦,张嘴结舌:“不会吧?主公好这一口?”
啊呀呀,这口味,也太重了!
李坊主听明白了,“呸”道:“胡说什么呢?主公才多大?”心里却飞快的盘算着:天生神力,又身量苗条、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吧?
两人自以为窥得了主公的一个重大秘密,无心再聊,急匆匆的抱拳道别,各回各家,悄悄的张罗起来。
再说沈云。
他见李坊主与吴坊主离开时,神色异样,于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等他们俩离开东厢房后,他回到里间,从百宝囊里拿出阵珠监视两人的行踪。
结果,他看到了吴坊主在街口说他“好这一口”。
禁不住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与他们俩的对话,他心里纳闷极了——到底是指哪一口啊?
接下来,两人分了道。他捏了道剑诀,划过阵珠的正中间。于是,阵珠的图案一分为二。左边的那半球,显示的是李坊主的行踪;右边的那一半,则是显示吴坊主的。
看到两人回到家里,连茶也顾不得喝上一口,便叫了长子过来议事。好象是商量好了的一般,两人都是叫他们的长子悄悄的去外头物色一两个年轻姑娘,要“天生神力、身量苗条、面容姣好”,最好是二八年华。至于婚否,不限。
不限你们的大头鬼!沈云气得双手直发抖,险些当场砸掉了手里的阵珠。
什么玩意!亏老子先前还看好你们,尤其是姓李的。原来老子在你们的心里,就是这号人!你们对得住我的重用与信任吗?
沈云呼呼的出着粗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回想了与刘玉娥的几次见面,心里甭提有多冤枉了。这些家伙哪只眼睛看到他看上刘玉娥了?
套用姓李的一句话——他今年才多大!
该死的!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罢了,不与这起子东西一般见识。等扶起了足够的人手,把他们统统换掉就是。沈云很快做出了决定。
另一方面,齐伯去女营找到刘玉娥:“刘营主,我家主人吩咐,往后请你给大伙儿当先生,教大伙儿认字。从这个月起,每个月给您再涨二两银子,当做大伙儿的学钱。”
刘玉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主公真的让我当先生?”
之前,齐伯和老罗都跟她隐约提过一两句。当时,她以为两人是说的玩笑话,全没放在心上。因为打她记事起,就被告知男尊女卑。她家如果不是没有儿子顶门立户,哪里会由她坐产招夫?即便是这样,她爹明明知道她天生神力,是个练武的好胚子,也只肯给她请一个女先生,都她写字记账。而她成亲的第三天,她爹就花重金给他的女婿请了武学师傅回来开蒙。她这个亲生女儿却连一眼都不能看。
所以,在贴身侍女告诉她,主公招私勇时,她义无反顾的冲出了家门。
没有想的是,主公本来就有建立女营的打算。而她凭着自己的天生神力,成功的当上了女营的营主兼小队长。
我何德何能,得主公如此器重?
刘玉娥诚惶诚恐,乘主公不在家,登门拜访了罗阿花。她是诚心结交,所以,很快就与罗阿花,还有齐伯他们混熟了。
通过她们,她才知道,主公是南边人。而在他们南边,如今越来越不看中武学资质。据主公亲口所说,很多没有资质的女子也在武馆学武。
这样的见闻,叫她大开眼界,同时,更加坚定的追随主公。
现在,主公竟然请她当先生,还给她每个月涨二两银子!
天知道,她现在手头有多缺银子——她通过考验后,她爹终于做出了让步。准许她去当私勇,但是,必须搬出家去。从此,一切开销自理,不准用家里的一个子儿。
本来她爹是打算叫她只穿着身上的衣服搬出去的。是她娘好说歹说,眼泪也流了一大缸,这才准她打包了几身换洗的衣裳,和一个铺盖卷儿。
但是,银钱,还是没有分文不准带走。
她,堂堂的刘家二小姐,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不得不去找齐伯预支私勇的粮饷。
还有,主公真的不是寻常人呢。不但没有丝毫轻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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