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沈云先来。
于是,沈云如他所言,先是冲无字神牌长揖到底:“请老君赐给小子福包。”说罢,双手拿起宝卦,掷于地。
“当啷”,宝卦一面朝上,一面朝下。
老罗在一旁喜道:“胜卦。沈爷,老君赐福呢。”
于是,沈云又向无字神牌长揖到底,拿起最上面的那一条。
老罗的运气也不错,打了个阴卦,同样请到一条福包,欢欢喜喜的与他返回殿后。
据老罗说,挂福包也是大有讲究:一是,挂福包,不能假手于人。流程是,先在树下许愿,再挂福包;二是,虽然先前在大殿里,老君同意赐下福包一条,但并不等同于老君答应赐福、保佑。只有福包妥妥的挂在树上了,那才会灵验。则且是挂得越高,越是灵验。
“沈爷,许愿时,一定只能在心里说,千万不要出声。说出来了,就不灵验了。”老罗很是郑重的叮嘱道。
见沈云点了头,他这才去树下,手捧红绸条,闭上眼睛许愿。数息之后,他复又睁开眼睛,仰头仔细的看过树上的情形。貌似他找中了一个自认为很稳妥的位置,这才慎重的将手里的福包用力往上面抛了出去。
两端各拴着一个小小的红色香包的红绸条儿很快挂在树冠中段的一根枝头上。
“老君保佑,好了!”见福包在枝头晃了晃,没有掉下来,老罗喜笑颜开,拍了拍手,走过来,又叮嘱道,“沈爷,我刚刚忘了说明。不能爬到树上去挂福包。那样挂上去的福包没有用。”
沈云是真不信。只是,老罗的样子太虔诚了,他被打动了,不忍道破。
点了点头,他走到树下,低头看着手里的福包,心道:这么多年来,九姐一直音信全无。也罢,今天,我就当是向天问一卦。如果福包在树上挂牢了,那么,预示着,将来有朝一天,我与九姐能相聚;反过来,要是福包挂不上去,就是我与九姐今生已缘尽。
深吸一口气,他没有睁开眼睛,就这样用力向上抛出了手里的福包。
几步开外,老罗吓了一大跳:沈爷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准了再抛?闭着眼睛挂福包,纯粹是撞大运啊!
而沈云等福包脱了手,立马睁开双眼,仰头看向红红的树冠。
运气不错。福包打着转儿,接连穿过层层空荡荡的树枝,最终挂在最高的那处树枝上。两只小香包晃呀晃,却良久不见落下来。
“挂稳了!沈爷,老君会保佑您达成心愿呢!”老罗松了一口气,比刚才他自己的福包挂牢了,还要高兴。
沈云被他感染,心里亦是激动不已——多年来,他是头一次如些坚定的相信,那一日,九姐是被人救走了。九姐尚在人世。
九姐,你在哪里?知不知道,秋宝好想你!
大殿旁的小屋子里,李道长师徒两个本来是相对而坐,各自打座。这时,那个道童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现出一道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的笑容来,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可笑!”
闻言,李道长也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道童指着后殿方向:“老罗带来的那个姓沈的小子不信我们观里的福包,在我那里问天卦呢。”
李道长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不想,道童却摸着光滑的下巴,挑起一边挑眉峰:“我倒觉得他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李道长不解:“怎么有意思了?”
“刚才,我们在做法事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道童答道,“看他那眼神,我当时以为他是开了天眼的,识破了我的真身。”
李道长顿时色变,差点儿从蒲团上跳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道童冲他招招手,示意“稍安勿躁”:“后来,我动用了迷妄之眼,没有发现他的天眼。你们人族有些人天性非常敏锐,他可能也是这样的。”
“吓死我了。”李道长夸张的拍了拍胸口,“白师兄,以后这样的话,请记得一定要一次说完。”
如果沈云和老罗看到,一定会惊落眼睛——先前李道长不是唤下山云游去了的白道长为“白师兄”吗?怎么这会儿,他唤他的小徒弟为“白师兄”呢?
大殿的后面是一排罩屋。那些小屋子都是给香客们借宿的。是夜,沈云他们俩,还有白天在观里打醮的那一大家子人,都在观里借宿。
老罗赶了一天的车,乏得很,头一挨着枕头便鼾声如雷。
沈云每晚都有临睡前练心法的习惯。但是,白天,他看不出李道长的深浅,所以,决定今晚不练心法,早早睡觉。
见状,他手一扬,弹出一道真气,打灭了对面小木桌上的油碗灯。
这才刚躺下,一道山风过来,“匡啷”吹开了床对面的小木窗。
呼——,冰冷的夜风立时灌进了屋子里。
窗子是老罗睡觉之前关上的。看来是他刚才没有插紧窗梢。沈云只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先去关窗户。
他的目力极好,能夜视,倒也便利,不用重新点灯。
就在关上窗户的那一刹那,突然间,他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自大殿里头出来,往对面的白果树走去。
是那个道童!
黑灯瞎火的,小家伙不睡觉,跑那树底下去做什么?莫不是小解……想到这里,沈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小家伙,真调皮。
然而,接下来,白果树下的情形,却远远的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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