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当众向钱师尊发问请教,开了药院弟子之先。受他的影响,随后,又陆续有弟子在其他讲课之后,站出来请教各位师尊。而师尊们都无一例外,认真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于是,渐渐的,每次讲完课之后,弟子们不再急着离去。越来越多的弟子留下来,向师尊们请教问题。
这天,是玉宁副教使的剑术课。
陈虎终于鼓足勇气,在课后挺身而出,当众向她请教有关锻体的事——天天看到堂兄锻体,他有些坐不住了。
“锻体?”玉宁师尊笑道,“世俗武学确实有锻体一说。不过,本座传授给你们的紫云剑法是上乘剑法,并非寻常的世俗武学。你们天天坚持练习之,既是练剑,也是锻体。”说罢,她扫视台下,“半月之后,你们若是能通过考试任务,明年参加仙府的初级武试,考个初级武者的功名,不成问题。”
笑了笑,她在众侍女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
闻言,陈虎的心安了,偷偷的瞥了堂兄陈龙一眼。呵呵,那么辛苦的锻体,全是画蛇添足!
结果,陈龙这会儿高兴得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小眼神:“啊啊啊,我一定要练好紫云剑法!”
和陈龙一样,在场的弟子们绝大多数都是领了剑术考试任务的。待玉宁师尊离开后,他们忍不住欢呼。
“怪不得这么难。原来我们学的是上乘剑法!”
“通过任务,明年就能参加武考!”
“还能考上!”
“要是能考上初级武者,我就不学制药了。”
……
也有一些弟子紧张得满脸通红:“剑术考试任务是不是和武考一样难啊?”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
袁峰心中黯然。听了玉宁师尊的解答,他有些后悔了——当初不应该畏难,放弃剑术考试任务。因为如果明年他能参加武试,并考到功名,他在袁家所有的尴尬都将不复存在。
闷声不响的出了大礼堂,他随意的闲逛着。然而,当他回过神来,站住身形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沈云的屋子外面。
而沈云刚刚练完心法,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音很象是袁峰的,便起身去外间将门打开。
果然是袁峰。
见他神色不对,沈云关切的问道:“峰哥,怎么了?”
袁峰吐出一口浊气,如实道出玉宁师尊的解答,纠结的问道:“云弟,你习武时间比我长。你说,我还要不要锻体?”
原来如此。沈云答道:“我觉得,锻体和练紫云剑法并不矛盾啊。”
袁峰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对啊。”又问道,“那,云弟,你会再重新学紫云剑法吗?”他知道,沈云其实早就没有练紫云剑法了。甚至于,连玉宁师尊的讲课也没有再去听。
沈云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为什么?”袁峰甚是惊讶。按玉宁师尊所言,学会紫云剑法,考中功名,有如探囊取物。他不信,真的有人能视功名如粪土。
“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事儿。巧得很,我烧了开水,正要泡茶喝。”沈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峰哥,先进屋,喝壶粗茶。”
袁峰欣然应邀:“有劳。”对他来说,事关重大,确实要多多考量,不可急着做决定。
沈云将人请到内间,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取出两只海碗,还有自制的茶叶,去外间提了开水,冲入海碗之中——太师祖的手札里曾详细记载了,将红珠草的嫩芽炒制成茶叶的过程。是以,前些时候,种植红珠草时,他特意摘了一些嫩芽,试着炒茶。不想,味道不让外面茶铺里卖的上品茶叶。只可惜,他是试着玩,才炒出了不到四两。
袁峰看着慢慢舒展开来的茶叶,惊道:“是红珠草!你自己炒的茶?”
沈云点头:“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用红珠草炒茶。前面种红珠草的时候,我一时手痒,试着炒了点。尝尝,味道如何?”
袁峰端起茶碗,在鼻端轻轻闻了闻,又细看茶汤颜色,一脸的痛惜:“你真是在泡粗茶。此举倒是应了一句话。”
“什么?”沈云挑眉。
“牛嚼牡丹。”袁峰毫不客气的批评道,“白白的糟蹋了上品茶叶。”
沈云哈哈大笑:“我当峰哥是在夸我茶炒得好。”
袁峰也不禁笑出声来,心中的郁闷似乎淡了许多。
沈云止住笑,指着自己面前的海碗,言归正传:“峰哥,你看,我就是不懂茶艺的粗人。上好的茶叶,到了我手里,也只能当粗茶喝。同样,紫云剑法虽是上乘剑法,可是,它并不适合我。世上只有依脚做鞋,哪有削足适履的?我不会再练紫云剑法。”
袁峰闻言,不禁低头去看手里捧着的海碗。
过了一会儿,他轻叹:“云弟所言极是。做事最忌三心二意,摇摆不定。我既然选择了劲风拳和锻体,就应当和云弟一样,坚持下去。”
道理,他全明白。可是,他真的很需要一个初级武者的功名。因为按照爷爷的安排,再过两三年,他那两个庶弟就要相继参加武试。到时,如果他们一举得中,舅舅们也不好再为他出头。
沈云看出了他眼中的难色,心思一转,想到了功名上面。是以,试着提议:“峰哥,你与我不同。我是练了四年的拳,已成定势,很难再变通。而你是才开始习武,没有定势可言。紫云剑法与劲风拳,你都可以练,无须取舍。依我习武的经验,锻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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