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招鸾陈就坐在东引小筑的长廊上斜靠着,引翩无奈的摇摇头,陪着他坐下,狭长的桃花眼看过去:“最近风神没再教训你?”
鸾陈轻哼一声,左手臂弯压在左膝上,任半截手臂无力的垂着:“那哪能啊?还不是看我该怎么骂就怎么骂,都习惯了。”
这已经是对风神看他的态度习以为常的鸾陈。
“引翩,你当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鸾陈耐人寻味的问。
引翩是用一句反问回答他的:“该有的有,该要的,都要了,还有什么是我需要想要的吗?”
鸾陈嘴角无力一抽,咽一口气又道:“那你喜欢什么?看书沏茶?”
“若非要说出个喜欢的来,那便算吧。”
“...”鸾陈收回压在膝盖上的手,改而去放刚才过招拢起来的衣袖:“书有一日会看完,茶...你都不会腻的吗?”
“你若喜欢什么,你会腻吗?”引翩接着反问他。
“...”你方才不还说只是算喜欢吗?说的那么勉强。
“习惯的事物,过个几百年我便腻了,我喜欢的事物的话,那我还真不知道了。”
引翩侧目看他:“若是你喜欢的人,你会腻吗?”
“哈?”鸾陈不敢置信的看向引翩,语气很是纳闷:“不是,真心如此廉价,我会去喜欢一个人吗?”
每每说起真心这个话题,引翩都只能选择略过去。他改变不了鸾陈对真心的看法,一如鸾陈也改变不了他看书沏茶的习惯。
“兴许哪一日,你总会喜欢的。”
兴许的那一日来了,代价却是为神都付不起的。
魔族的事情有了着落,白凤回到纷华屿就听到孙儿昏迷的消息,没休息就去了一趟东引小筑。
“回凤主,殿下那日在纷华屿外站了许久,神情哀恸,小的里里外外打听了一圈,可能与鸾陈少神被贬入凡间有关。”小书童低着头回白凤公主的话。
“鸾陈被贬?为了什么?”白凤从不关心天宫的事,没想到几日里还有此变故。
“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少神每每来殿下这里,小的都是候在门外,只不过,少神出事那天,殿下好像还追去了凡间一趟,或许与凡间有关。”
听到这里,白凤心里已经有了考量:“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我来给翩儿疗伤。”
“是。”
待书童和上门离开,白凤公主扶起引翩,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傻孩子,鸾陈的事怎么能怪你呢?祖母知道你一人孤单,鸾陈的事让你神伤,可不该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那是拿刀划你自己的心啊。”
法力运转,白凤为引翩疏通堵在心口的那道淤血,为他掖好被角。
身上的不适好解决,就怕翩儿自己不愿看开。
引翩昏睡了三日,三日后,一醒来便去了凡间。
此时从南方边陲到金陵漫长的古道上,几驾汗血宝马正在驱策并进,马蹄过去,卷起漫漫黄尘。
“吁”为首的素衣公子忽然勒住缰绳停下来,后面的也跟着停下。
“主子,再过半日便能回到金陵了,这回咱们不走水路,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回话的是一身便衣的黎夜。
这一行人口中的主子,正是彻底解决南国祸乱,不伤一名百姓,不毁一块砖瓦将南国纳入宣朝版图的黎王本尊,黎芳顾。
这计划黎芳顾规划了很久,花了三年多的时光,终于完成了。
皇帝闻之大喜,急召黎王回京lùn_gōng行赏,同时给黎王府递了消息,黎王的婚约该操办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黎芳顾无所谓喜还是忧,哪怕时过三年,黎芳顾还是觉得,他好像丢了一名军师。
走陆路是黎夜提出来的,正合黎芳顾的意,此战是打的漂亮,却不想一路受地方官的奉承,毕竟他和皇帝的关系紧张微妙,不想现在就被猜忌。
“那便抓紧赶路,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母妃了。”即将归家,即便是杀伐果断的黎王也真情流露。
一些亲兵听得大笑,开起了黎芳顾的玩笑:“将军怕不只是想见黎老夫人,还是咱们未来的将军夫人吧。”
黎芳顾不置可否,继续驱马往回赶。
黎芳顾回到黎王府时,里里外外都已经挂上了鲜红的绸子,黎王妃亲自监督他们贴窗纸修葺院子。
“母妃。”黎芳顾远远走进来,神色动容的叫着为他操持的黎老王妃。
“芳儿回来啦。”三年没见儿子,一时见着,老王妃忍不住红了眼:“平安回来就好,芳儿这回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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