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欢喜了。
祝融虚心接受下了这份感情,抑制不住喜悦开始在大床上打滚,被硬硬的床板硌疼了也浑不在意。然滚了约莫半炷香的光景,他却突然顿住,面色逐渐变得铁青。
他像个笨蛋一样在兴奋什么!赤松子可不见了啊!
祝融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败兴而归了。
那日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便片刻不停地出了门去寻人。只是这昆仑差不多给他翻了个遍,愣是没发现赤松子半点踪迹。
寻不到人倒还是小事。祝融寻得越久,对这份感情越不确定。
初识像场闹剧,相处平平淡淡,甚至连心意都由旁人转述。
祝融越发丧气。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对赤松子的心思不单纯。
毕竟若现下失踪的人是鹿神,他必定是不会管这摊子事儿的。
若说先爱上的便输了,祝融想,自己早就倾家荡产了吧。
任祝融如何焦躁,鹿神这处却是宁静非常。喝醉耍酒疯的全让偷闲归来的句芒丢了出去,不闹事的如亭浣,也便任由她睡着了。
祝融在夜色初临的光景进了树屋,四下瞅了瞅,便决心与亭浣拼桌。
鹿神不是不卖酒与他么?喝亭浣的他总管不了了。
于是祝融厚着脸皮坐过去,拎起手边尚满的酒坛子便开始灌。幸得亭浣早醉死过去,不然铁定红着眼和祝融拼命。
鹿神确实没管祝融,倒是句芒看不惯他喝酒的架势,近身劈手夺过坛子,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他,就差说出那句“滚出去”。
祝融没想到这样都还有人来管他,迷茫茫地抬头,辨认一会儿方才认出冷着脸的句芒。
句芒一愣,想着多少年了都没见祝融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一时间便心软了。
小话唠鹿神一早便把祝融和赤松子那点破事儿倒豆子似的给他说了一遍,这会儿看见祝融心事重重的模样,句芒稍微想一想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人也不着急赶了,句芒扯开板凳,大刀阔斧坐下准备开导开导这货。
还未开口,便被祝融打断思绪。平素寡言的祝融这时候滔滔不绝开了,所言无非是赤松子怎么怎么好啊这次跑了让他怎么怎么操心啊赤松子是不是不要他了啊……
句芒好不容易对祝融耐心一次,却差点被语无伦次的某人生生烦死。对素未谋面的赤松子油然产生好奇之外,也很想把聒噪的某人打包灌下孟婆汤丢到长生海。
在祝融把自己那点纠结的心思翻来覆去嚼吧了七八遍后,句芒终于忍无可忍地扒拉开祝融,盯着趴在桌上还不肯消停的某人认真道:“你且坚强点。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像什么样子?再者,要我说,那赤松子定是心悦你的。”
祝融晃荡的脑袋顿住,像是在听句芒说话。
句芒眼神柔软下来,继续道:“你静心想想,依他的身份和修为,若不是属意你,又何必委屈自己说那样的话来应付区区一个小女仙?”
说罢起身离席。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梳理清楚。
一盏茶的工夫,正与鹿神温存着的句芒便听得祝融那方传来一阵巨响。
句芒唇角溢出一丝微笑,明白友人已经有了主张。拦住忧心忡忡的鹿神,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鹿神晕晕乎乎,半晌回过神来,脸红红的看着笑眯眯的句芒嗔了句“臭流氓”,转眼便把祝融忘了个彻底。
再说那边厢,祝融“腾”的起身,动作太大掀翻了长凳。然其无暇他顾,饮干碗里的酒,狠狠抹了把嘴,咬牙道:“去他丨妈的坚强,老子就要抱抱!”
第6章第6章
金华山坐落在八荒之东南方,其上林木密布,四季俱有苍碧如玉。尚开春,枝头便有梨花盛放。绵延十里,锦白胜雪。
此处是赤松子仙途的起点,此间万树梨花与他走过了历数不清的秋冬春夏。
赤松子背靠着正当中九千岁的上古梨木小憩,发上肩上落着莹白点点。日光钻过树叶缝隙撒得四周暖洋洋,身处其中倒容易让人忘得尘缘,只愿长睡不复醒。
又一阵风起的时候,赤松子眼睫微颤,缓缓睁眼。清醒着,脑海里便又出现了某个扰得他心神不宁的家伙,委实头疼。
从承启楼出逃,这是第几日了?赤松子掰着指头数了数,没算清。
或者说是不想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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