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因为那个男人此刻正闭着眼皱着眉倚在墙壁上,似是在勉强忍耐着什么,更是因为对方的头发看起来似乎……
[我没眼花吧?他的发色刚才是不是变了一下?]
如果说只有风烛一个人瞥见了刚才那一幕的话,他还会象征性地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眼花了。然而红蛇在他脑子里说出的话却让他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刚才那一瞬间,他那位舍友的暗金色短发确实隐隐透出了些许黑色来。
只不过下一秒那些黑色又悉数褪去、重新又变回了暗金色的模样罢了。
所以这是染发剂突然掉色了吗?
还是因为对方的伪装和他的特殊称号一样都有时间限制,而此刻恰好到时间了?
以如今第十宇宙的科技发展程度来说,染发剂掉色这种事基本就是个笑话。故而后者的可能性远比前者要大得多。
考虑到这一点后,风烛反倒和他那位倚着墙的新舍友一样,都忽然有些头疼起来了。
他是不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风烛略微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体格差距,他很快便确认了自己现在跑也来不及了的事实。于是他干脆站在原地伪装出那既担心又犹疑的语气问道: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之所以他没有顺势走上前去表达一个好舍友应有的关怀,是因为在他离对方三米远的时候,那家伙于袖口处隐约露出的小臂肌肉就已经紧绷了起来。
他都怀疑自己要是再靠近一点,就会被对方那比凶兽还狠的本能给直接弄死在这里。
“……没事。”
半响之后,焚天才哑着嗓音回了一句。
原本他只是顺着心意来找风烛而已。毕竟比起在礼堂里听那些人说着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显然还是来这里找眼前这个让他挺感兴趣的小崽子要更有意思一些。
只不过在焚天离开礼堂的路上,那群心理学专业的家伙所穿的繁琐服饰似乎有点晃花了他的眼,以至于他渐渐地有些头疼欲裂了起来。
这种头痛感大约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感受过一次了,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去冲了把冷水澡压下脑子里那种愈演愈烈的痛楚。
之前他是在沉眠中被风烛偶然唤醒的,沉眠前与人交手时所受的伤因此没好全倒也实属正常。所以焚天并未太在意这种事,反正这点痛楚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
如今他只是不想这一幕被风烛看见罢了。
他是想来找出风烛的弱点、而不是来让风烛察觉到他所受的伤势的。
念此,焚天的神色愈发阴鸷起来。这份阴鸷的背后还充斥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
刚才头疼欲裂的那一瞬间,他竟荒唐地想到了这个小崽子流泪时的模样。
说起来他对风烛是不是有点过于宽容、也过于忍让了一些?
难不成那种脆弱到令人作呕的泪水竟然还有这种作用吗?
就在焚天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远处的礼堂里忽然隐隐传出了些许喧闹声。
风烛闻声后便再度开口了:
“入学典礼似乎已经结束了。既然你不想去医务室,那么要一起回宿舍么?”
焚天闻言神色莫名地看了风烛一眼。
他的个头极高,以至于垂眼看人时天生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风烛见状后已经准备自己回去了——反正基于舍友的身份他该问的基本都问了,既然对方不需要帮忙他也实在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况且他本身也不想和别人牵扯太深。
更别说他这位舍友还有可能就是刚才在礼堂里对他起了杀意的人。
风烛之前独自走进洗手间未尝没有试探对方的意思,但他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却撞见了对方那似是头疼欲裂的模样。
这么一来他反而无法确定对方刚才的来意了。
“走。”
焚天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风烛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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