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情舒点点头,进卧室换上明显不太合身的宽大衣裤。
冷锋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抬头便看见从卧室走出的干净少年,看着少年卷起的衣袖下露出的单薄手腕,心跳不由有些加速。他一直都知道卷情舒长得好,但现在,他终于正确意识到这少年何止是长得好,这少年的容貌,长得太过违规,太过引人犯罪。
卷起的袖子又掉了下来,遮住少年的整只手,卷情舒不得不把袖子卷得更高些,露出纤长苍白的手臂。
卷情舒坐在冷锋对面的沙发上,端着水杯浅酌。
长期单身的冷锋完全不知道要以何种态度面对自家窝里多出来的房客,便只能闭口不言。
场面一时有点迷之尴尬。
“看书吗?”卷情舒抬头问道。
“嗯?嗯,好。”冷锋应得措手不及。
卷情舒从书架处拿下两本书,一本递给冷锋,一本拿在手里,静静阅读。
两人的正午时光,便在纯粹的翻书声中静默流逝。直到冷锋起身回警察局。
开着车的冷锋想着阳光中少年看书时静谧的样子,想着他枯燥的人生里,若是有一个人能这样静静的陪着他,不会觉得他无聊,不会觉得他不善言辞,那真是人生里一件很幸运的事了。
想到公寓里的少年,冷锋冷硬的面容不由柔和下来,幸福这两个字如烟火一般骤然在他心中亮起,让冷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起来。冷锋把车停在路边,闭着眼睛平复了下自已内心莫名涌起的灼热。
公寓里,卷情舒把书放回书架,转身打开冷锋的电脑,翻查资料。
静谧的日子如水一般匆匆而过,冷锋已经习惯了家里多出来的安静少年。他不再那么无休止的加班,不再觉得城市的生活那么苍白,面对拥堵的交通,他觉得他的满身心思已经跑回到那只小小的公寓里,在他自已的窝里。
冷锋怀揣着自已努力争取来的证据,兴高采烈地看着沙发上的少年,“情舒,人证物据都齐全了,这次,我们一定能胜诉。”
让冷锋没想到的时,对于起诉唯家的仆从,卷情舒是反对的。这与他预想的,完全相反。
冷锋的热情突然被卷情舒的拒绝浇熄。
冷锋看着卷情舒平静的面容,眉头紧皱,语气不由得严厉几分,“你这是在姑息他们的罪行,你这不是宽容,你是在助长犯罪。”
卷情舒静静地看着因耿直而显出几分单纯的冷锋,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冷锋,“你想让我起诉他们吗?”
冷锋郑重的点点头。
“那好,我同意。”少年说道。
翻看着手边一堆的证据资料,卷情舒知道,为了他的事,冷锋定是耗了许多心神的。
卷情舒站在窗前,望着夜色里的城市,望着川流的车辆,平静的眸中显出点点空茫。
在卷情舒起诉申宅仆从的第二日,流言铺天盖地而来,报纸和网络媒体的新闻如浪潮一般,直直涌向事件的中心,卷情舒。
#少年偷骗惯犯#
#少年杀人犯#
#少年惯犯母亲现身说法#
#少年欠下巨额债务逼死亲生父亲#
#母亲替子背负千万债务#
#少年诱惑警界精英#
#少年引诱唯家兄弟#
#谁才是真正的爱害者#
······
这样的话题如雨后春笋一般扑面而来,附着大量卷情舒以往的街坊邻里的采访视频,让所有新闻的话题都指向一切罪恶的源泉,当事人,卷情舒。
冷锋看到这些话题的时候就急忙趋车奔回公寓,但公寓门口已经被庞大的人潮淹没。
冷锋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看着这些巅倒是非的谎言,突然觉得他自以为是的拯救,其实无非只是拔开别人已经好了的伤疤,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让无知的人不断的往上面撒盐。什么正义,什么法律,什么公正,不过只是他自已的自以为是。
冷锋望着朝他疯涌而来的人,深切的体会到年仅十四岁的卷情舒那种深切的无力感。
冷锋闭上自已发红的眼眶,强迫自已恢复冷静,如果他都不能还少年一个公道,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还会站出来为那个小孩说上一句公道话。
冷锋用指尖掐着自已的掌心,冷静而又理智的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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