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好事自己能坦然地接受吗?
江问语看他沉默,知道他在纠结,想出声宽慰,夏烈突然抬头:“江问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些名额,并且会按这次期中分,所以你叫我好好考试,还说会有奖励,说得那么暧昧?奖励就是名额吧?”
江问语还是一副要说点什么的样子,要说的话却完全变了:“暑校一般是七月底,还有很久,你不用一直想着。之后需要填申请,我会指导你填,到时候再说。”
夏烈的目光变得凶狠:“你回答我的问题。”
江问语莫名其妙:“你不觉得你不该关注你问的那些事吗?”
心里仿佛有一个气球在被充气,越胀越大,最后炸开,夏烈吼道:“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
远处有一些目光朝他们看来,江问语稳了稳语气:“你不要闹,闹也不要在这里闹。”
“你早就想好了这些,但你什么都没和我说。”夏烈有些反胃,“这件事让我恶心。我不会去这个暑期学校的。”
夏烈说完就走了,江问语叫了他几声,他没回头。到中午放学,夏烈取了车直接往北门走,江问语追上他,语气很不悦:“你到底在耍什么小性子。”
夏烈不想和他交谈,跨上车就骑。
江问语握住龙头,被自行车带着往前小跑了两步,尽量使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只像是班主任找学生有事。他压低声音说:“你是在恼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还是觉得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引起不满?后者我说过不会的,前者是我希望你心里不要揣着那么多事。事越多压力越大,我希望你尽可能没有压力。”
“呵,真是高尚,真是替我着想。你知道我成绩不够好,要为我挣机会,可你想过我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最后得到根本是受之有愧的机会的感受吗?还是你觉得我会感动,会为你替我想好这些感激涕零?你根本不是在感动我,你是在感动你自己。你让我觉得你完全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看到你像个绝对权力者一样为你的男朋友安排好各种事情,享受这种施舍的感觉!”
这番指控太重,像强力的机械手,把江问语的手从夏烈自行车龙头上拿开。江问语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夏烈顺势重新掌握住龙头方向,不看江问语:“我知道我们应该平心静气地交流,把这件事解决,但我现在很愤怒,不想和你交流,交流也不会客观。我太无辜了,参与进你的简直像是阴谋的计划——名额我是肯定不会要的,等我缓过来我们再聊这件事情。”
他随着人流远了,江问语下意识追了几步,没有追上。
下午体育课,江问语把骆翊单独叫出篮球场,说了p大暑校的事,叮嘱了不要说出去。骆翊仿佛早知道会有这件事,很快地应下,说了句“谢谢老师”就回去继续打球了。
江问语又叫来阮非竹。分给阮非竹的是t大指标,阮非竹听到时面露难色,江问语理解地说:“不要担心钱的事,路费住宿费什么的学校给你出。”
奖学金助学金给得已经够多了,学校才没有那么慈善,江问语自己掏了腰包,但不想阮非竹有负担。但阮非竹还是有负担,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江问语笑:“就是去好好玩,不要有什么压力。”
阮非竹又点点头。他还有点想问有没有别人,有没有石昊,可江问语面带倦意地让他把王一琛叫来,他只好先离开。
传完消息阮非竹重新拿着书到了篮球场边,挥手让石昊过来。石昊顺手放下了球,球被对面队伍抢去,惹来了一片讨伐。石昊笑嘻嘻地朝他们做了个“对不住”的手势,跑到阮非竹面前,手撑膝盖躬着身笑着问:“怎么了?”
阮非竹问:“江老师今天有叫你去谈话吗?”
石昊挠了挠头:“没有。就退步这一点,不至于吧。”
阮非竹表情微微不安:“没事,我就问问。”
石昊还是笑着:“阮阮,你好关心我啊。”
阮非竹让石昊回去打球,石昊当他是脸皮薄,也就听话地没继续逗他。阮非竹想着上午被江问语叫出去的夏烈、刚刚被叫去的骆翊和自己叫去的王一琛,打了个抖,匆匆回去找江问语。
剩下一个p大暑校的名额给王一琛,但王一琛听完没有夏烈的犹疑、骆翊的了然,也没有阮非竹的乖顺,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谢谢老师,这个名额我不要。”
江问语皱起眉:“为什么?不喜欢大也有名额,可以协调。”
王一琛彬彬有礼:“谢谢老师。我是不想考去b市。”
最好的两所大学都在b市,且以王一琛的能力不难考取。江问语问:“你想去s市?”
王一琛点头:“嗯。”
王一琛这么有主意的人,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不过江问语无心探索原因,劝道:“那也没关系,没有规定参加了p大暑校就一定得报考大挑最好的专业也是可以的。去参加只是多给自己一个机会。”
王一琛站得笔直:“我不是担心必须报考。我只是之后还要外出参加数学竞赛的训练,我不想长期离开d市。”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江问语头疼,想着怎么回应,阮非竹从远处跑来,模样很着急。他索性先放下王一琛的事,问阮非竹:“怎么了?”
阮非竹不确定地看了眼王一琛。江问语顾不上这个那个的回避,说“没事直接说吧”,阮非竹才谨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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