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李天柱连连摆手,“大人多虑了。”
傅云书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这么一尊大佛戳在这里熠熠生辉,一些y-in暗的活儿显然就不适合干了,院中几条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瞪了李天柱一眼,他便缩着脑袋硬着头皮道:“大……大人,您不辞辛苦前来探望小人,小人实在受宠若惊,可小人家徒四壁,一……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孝敬您,要不您先打道回府,改日……改日小人定当携重礼上门感谢!”
傅云书冷冷地道:“你以为本县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讨你的谢礼?”他自道身份,院子里杵着的大汉们明显更加紧张了,但谁也没动。傅云书道:“我来,是想看看,你能在这座破院子里折腾出夺什么花儿来。”
见无论如何都请不动这尊大佛,李天柱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大人,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座破院子我确实没什么可稀罕的,”他咧嘴一笑,笑容油腻,“我稀罕的是院子地底下埋着的宝贝!”
寇落苼幽幽地道:“若真有宝贝埋在地下,李天霸会这么轻易将院子转手给你?”
“就他那颗猪脑子,哪儿能想到这一茬?”李天柱嗤笑道:“老头儿中风瘫痪,时间长了有些神志不清,我时常趁着李天霸不在的时候上家里来拿些钱去花花,有次听见老头儿迷迷糊糊间在说些传家宝什么的,我便凑上去听,老头儿说咱家院子的地底下埋着他这辈子所有的积蓄,还叫我不要告诉天柱!”李天柱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旋即又得意笑道:“老头儿莫约是把我当成李天霸了,反正他向来偏心,不过这回真是天助我也,哈哈,他的好儿子李天霸什么都有了,也该我李天柱走一回运!当时李天霸突然回来,害得我不能立刻把传家宝挖出来,白白浪费了半间院子的钱,不过是我东西,总归会回到我手上!”
傅云书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寇落苼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怎么办,傅兄,好像是我赢了?”
忽然有人兴奋地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如池塘里洒落一把饵,院中诸人游鱼一般地窜过去,你争我抢要夺一个好位置,“哪里?在哪里?”“挖到什么了?”
院中赫然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露出一只木箱子的一角。
李天柱眉飞色舞,兴奋地直搓手,道:“别慌!小心着点继续挖!”
几乎所有人都被近在眼前的财宝迷晕了心窍,再无人顾及得上身边这位杀气腾腾的县太爷。小县令“哼”了一声,正要拂袖离去,却被寇落苼扯住了胳膊,他道:“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看看他们能挖出什么宝贝。”
几个大汉齐心协力,奋力刨土,很快将整只木箱子刨了出来,两个人各站在一侧,喊着“一二三”将箱子抬出了地底。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大汉喜滋滋地道:“这分量可真够沉的,看来里头金银财宝得藏了不少,天柱,你这回可算发财了。”
李天柱谄媚地笑道:“大哥,我的钱那就是您的钱!”
大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知道孝敬咱。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日后在赌坊,我罩着你。”
李天柱神情激动,当即就要趴下磕头跪拜,“多谢大哥!”
“诶诶诶,”大汉一只手就将他整个人扶住,“先别急着行礼,咱先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说罢做了个手势,“把箱子打开。”
箱子上悬了只铜锁,也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已是铜锈斑驳,几个糙汉行事粗暴简单,一铲子下去便将铜锁砸成了两半,掀开箱子盖,露出满满一箱子的各色鹅卵石。
在场所有人顿时全部傻眼。
李天柱愣了半晌,不敢置信地扑上去拼命翻找,“不可能!不可能!”可把整只箱子都掏空了,底下都未曾藏着什么看起来比较值钱的物件。他又后知后觉地去捡方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鹅卵石,“一定是这些石头里头玄机!”可任凭他又摸又砸又啃,鹅卵石也不肯现出真身——谁让它就只是鹅卵石而已呢。
李天柱眼泪汪汪地去抱着领头大哥的大腿哭嚎:“大哥!这一定不是真的!院子里肯定还藏着别的宝贝,我们……我们再挖!”
“我可去你妈的吧!”领头大汉额前青筋暴起,抬起一脚就把李天柱踹了个屁股朝天,“我就知道,你那死老头儿穷酸了一辈子,哪来的宝贝可以留着!我居然被你这瘪三给耍得团团转!你欠的钱连带利息,明天之前一定得双手送到我面前,否则我要你全身开染坊!”说罢,领头大汉大喝一声“走”,正欲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撤退,余光忽地瞥见站在门口脸色y-in郁的傅云书,立刻又缩起了脑袋,赔着笑道:“县令大人,我跟李天柱闹着玩呢,让您见笑了。”
傅云书冷冷地道:“滚。”
一群高壮的汉子一溜烟地滚了。
李天柱又抽抽噎噎地朝傅云书扑过来,眼看两只爪子即将扒拉住县令的大腿,面前忽然又站出来一个人,将小县令挡在身后,李天柱只好退而求其次,抱住寇落苼的大腿哭嚎道:“大人!小人为人所蒙蔽,还求大人高抬贵手,把小人的钱还给小人!”
“钱?”寇落苼明知故问地道:“你哪里来的钱?”
“就……”李天柱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就是小人问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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