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副文官打扮,只是这普通官服依旧无法掩饰他周身凡尘不染之气。温润儒雅的姿态,光是听他说话都叫人如沐春风,甚是舒心。
但孟平心中最怕三人,此人就能位列第二。光是听他淡淡地这么一句话,孟平的后背都起了冷汗,仿佛梦回被教书先生打手板的时光。
而那人自然是不怕,冲着他咧嘴一笑:
“白肃,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都打点好了,”白肃将一摞书册整齐地放在他用心效力之人面前,恭敬地朝他微微行礼,“主子。”
☆、往昔塑
唐见笑道:“你让他喝药还不如将他打发抄书。只是孟平,你若不喝这病铁定是好不了的。若是被阿雪看到你病未愈,你可能以后连天师阁的台阶都上不去。”
听到前半句话时孟平还觉得有希望不喝那苦水,可听到后面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极不情愿道:“好好好好,我喝就是。只是主子在我病没好之前你得护着我啊!”说完,孟平迅速消失在殿内,生怕被人抓到似的。
见状,白肃嗤笑着无奈摇头,“哎,把我搬出来都没用,看来还得靠柳兄才镇得住。”
唐见故作疑虑,“别说孟平,我发现你们好像都挺怕他的。欸白肃你说,正经主子不是我吗?”
白肃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尴尬,“柳兄辅佐主子得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自然是敬佩之意更甚,而非惧怕。”
“哈哈,玩笑话而已不须当真,”唐见正色,“再过三月就是大封与无相交战之际,天脊岭周围的地貌图可让人绘制好了?”
白肃未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卷图纸,在书案上徐徐展开。
“军营的探子我不放心,故亲自绘了。主子你瞧瞧,可有何纰漏?”
他办事效率快是唐见知道的。
天脊岭四面险恶,又有湍流密布。没想到如此繁杂的任务他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好,真真是叫唐见刮目相看。
“行啊白肃,你真不愧是我身边的第一把手。”
白肃面上微红,谦逊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
唐见把图纸收好,“九皇子那边如何?”
“九皇子前不久刚向圣上请缨,望能随主子上前线立军功。但不止是九皇子,大皇子与三皇子也有此意。不过国主近来龙体欠安,折子都被我压了下来,等主子吩咐。”白肃道。
“你做得很好。”唐见一手遮挡住眼睛,缓缓道:“可此次我不想带任何人。通过这几日的试探,他们的首领付神思显然不是好相与的。何况对手乃地师,与我们天师相克,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平安归来。”
闻言,白肃温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波动,急促道:“这世间哪有大将冲锋小兵居后之理?至少、至少得携一位心腹前去吧?”
“那是因为你活得时间还不够长没见过,”唐见打趣,“至于带人……我再想想吧。”
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白肃有些失落,朝唐见行礼后默默退下。
殿中无人,唐见这才拿开挡住眼睛的手,但见他此刻的瞳仁已尽变蔚蓝之色。
方才在与白肃谈话之间,他通过天眼感知到天脊岭那边起了异象。而这次异象,比以往所有更为猛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瞬间更改。
白肃所绘之图不假,可唐见总觉得哪里没对,且用天眼巡视一番,仍没找出源头。
“为何又增变数?难道付神思亦有通天改命之能强行扭转局势?还是我忽略了什么……”正思索着,天师阁大门再次被打开。
唐见抬眼一瞧来人,却是疑惑道:“你出去了?”
柳铭雪一身外出装扮,显然是又背着他偷偷跑了出去。而自己这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居然连他何时出去的都不知道。
还无人给他通报。
柳铭雪风尘仆仆,面上还有些许憔悴。他来到唐见面前,将捏在手里的卷轴扔在书案上。
“打开看看。”
唐见狐疑地展开卷轴,上面绘制的是天脊岭的详细地形,且在每一个可以做埋伏的地点,都被他用朱笔圈出并写上可隐藏的兵力。
“五日前师兄在天脊岭安排的那场埋伏虽成功剿灭了一千阴兵,但我方伤亡数目亦不容乐观。有了这个,胜算会更大些。”
原来他也去绘制地图了。
且这份图纸比白肃的还要精细许多。
看到师弟如此帮忙,唐见心中很是感动。虽然他并未完全掌握军中之事,可靠着耳濡目染竟也能融会贯通。还如师父所说,阿雪是个可塑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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