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瑛最近这段时间的长进,似乎这一切,又可以归功于沈不易身上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不易,也听出来太子的画外音,心里反倒是高兴起来。
从轻发落长孙一族,至少可以不给自己树敌太多。
他也看得出来,长孙信乃是睚眦必报之人,得罪太深,恐怕对自己不利。
在众人各怀心情的眼神中,李瑛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直接开口裁断,似乎显得不太合适,毕竟自己只是太子,长孙冀乃是二品的侯爷。
想到这,李瑛微微颔首。
“长孙大人请放心,我会向父皇求情,让他从轻发落的。”
一番话,说的合情入理,又滴水不漏。
钟伟等人,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轻轻落地。
至少太子没有发难,彼此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姚崇也是见好就收的主,急忙说道,“太子所言极是,不如我等,一起前去面圣,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说完,朝着钟伟使个眼色。
钟伟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步。
“丞相且慢,此案既然是交由我御史台审理,面圣之事,各位代劳,只怕不妥啊。”
姚崇赞许的点点头。
自己赚了人情,钟伟刚直不阿,师徒二人,各取所需。
太子李瑛听完,点点头说道:“钟爱卿所言极是,那就你我二人,一起入宫吧!”
前脚太子离开,后脚昭宁公主忙不迭的窜了出来。
“喂,沈不易,你现在能走了吗?”
沈不易苦笑了一下。
指了指错愕在当场的姚崇和卢启生等人。
“公主殿下,我要和诸位大人,在此等候皇上的圣旨下来。”
昭宁也一下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记着啊,出了御史台,先去安宁宫,我有要紧事找你。”
说完,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走出御史台,昭宁公主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这旁听的滋味,真的难受,以后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看着昭宁公主急速的离开,正在喝茶的姚崇和卢启生,不由得对视一眼,彼此看懂了对方的心思。
卢启生只有两个女儿,本来还有意要把女儿许配给沈不易,可是看到昭宁公主的这般神情,谁再看不出来咋回事,那是傻子。
兴庆宫,勤政殿。
玄宗皇帝,听完钟伟的汇报,半晌没言语。
自己早就想对这些前朝的封侯动点心思,姚崇是明白他的。
可是李瑛说的,也不无道理。
自己不能显得肚量太小。
在他的心里,对于李瑛愈发的喜欢了几分。
几日不见,这孩子给他的感觉,有了突飞猛进的表现。
“李瑛,照你的意思,朕当如何处置长孙冀为好啊。”
李瑛躬身答道:“父皇,以儿臣之见,当保留长孙冀赵国公爵位,但不可世袭,同时,贬长孙信为庶民。
终身不得为官。
其余同犯,可交京兆府酌情处置。”
“至于长孙家的官盐生意,儿臣的意见,也一并收回。”
玄宗皇帝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这件事,李瑛的处理意见,和自己的相差无几,不得不说,在处理各方势力和平衡朝臣关系方面,李瑛还是给了自己很大的惊喜。
而这孩子的成长速度,似乎太快了点,一切,都是从沈不易成为了太子师开始。
这个沈不易,到底用了什么魔法啊。
玄宗的内心,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不自觉的随口问道:“沈不易何在?”
钟伟急忙躬身道:“还在御史台,等候圣上裁决。”
玄宗耐人寻味的看了李瑛一眼,“李瑛,照你看,沈不易当如何处理?”
李瑛听到这,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这一次,要为恩师讨个公道,恩师遭奸人诬陷,毫无怨言,也并未托人向我求助。”
“儿臣以为,老师实乃为人臣子之典范,之楷模。”
一旁的钟伟,听到有点目瞪口呆。
这也能成为楷模。
太子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可是,在玄宗看来,却是不然,为人君者,做事须师出有名。
而太子这样讲,实则给了一个封赏沈不易的好借口。
既然太子开口了,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一个学生对于老师的心意。
想到这,他微微点头。
“说的极是,这件事,沈不易确实受委屈了,我看,就把和记盐号,交给沈不易经营便是了。”
经营官盐,这可是一分肥差啊,更重要的是,乃是身份的象征。
现在的这些盐号,大多都是控制在王公侯爵的名下。
虽然玄宗皇上对于官员经商有点敏感,可唯独官盐例外。
因为这官盐赚的钱,大多数都给了国库。
御史台。
姚宠等人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传旨的小太监。
先是宣布了对长孙冀的处罚决定。
听说只是把长孙信贬为庶民,终身不得为官,这位老先生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这笑容,在沈不易看来,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心里也为长孙一族感到可惜。
你说为了芝麻大的一点事情,断送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和前途,不值得,不值得。
紧接着,宣读了对沈不易的嘉奖。
被关了几天,得了一间官方的盐号。
这意外之喜,让沈不易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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