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空间是琴键组成的阶梯,越往高音区台阶越低越窄, 走起来也越轻松,可一旦触发幻境之后,危险也会大大增加, 几乎一步踏错就会掉下去。
根据刚才耳机里的声音判断, 苏时的位置不仅不靠上,甚至靠下得有些过了头。这个高度往上, 攀爬不了多久就会很快耗尽体力,再加上幻境的压力,一定不会有多好受。
台阶的高度差还在加大, 必须要手脚并用才能安全落地。陆濯在琴键间快速辗转腾挪,反复确定着位置和落点, 终于确定了大致的范围。
跃下一阶看似寻常的白阶, 他的身形忽然停顿, 眼前迅速展开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场景。
单调的台阶迅速被新的场景覆盖,暴风雨下的别墅已经一片狼藉, 雨势却还在不断变大,打在身上冰冷得刺骨,不时有撞碎玻璃的尖锐响声传到耳畔。
没走几步就发觉眼前的场景和爱人刚刚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陆濯心口忽然缩紧,站在原地闭上双眼,迅速将记载的数据建模,确定了那间卧室的位置,快步赶了过去。
苏时坐在床下,有一句没一句地同耳机里说着话,撑着早已冻得僵冷的身体换了个姿势,望向窗外明显越来越大的雨势。
幻境的感觉营造得实在太过逼真,虽然承诺过不会乱跑,可冷到了这个地步,他似乎还是得给自己找个稍微避雨的地方。
身上已经冻得木了,一下居然没能站得起来。苏时轻吸口气,慢慢活动着身体,正要再做尝试,急促的脚步声却忽然从门外响起。
别墅的地板是木质的,脚步声听得异常分明,似乎连窗外的风雨声都瞬时安静下来。
苏时撑起身体,望着那扇被紧关着的门,心跳忽然隐隐加快。
下一刻,那扇门被一把推开。
陆濯的胸口急促起伏着,目光径落在他身上。
苏时扯扯唇角,朝几乎是扑过来的人伸出手,借力起身,就被坚实的臂膀胸膛牢牢裹住。
温暖的气息转眼遮蔽了背后的狂风暴雨,苏时轻舒了口气,低头靠在他颈间。
身旁的一切都迅速清晰起来,幻境飞快褪去,变回普通的黑白台阶,慑人的刺骨低温也转眼消散。
冻得麻木的身体直到回暖才觉出冷来,苏时扳住爱人的肩膀,身上却依然止不住地发着抖。身后的手臂拥得更紧,揽着他坐下去,将他护进怀里,温热的吻细密落下,温度透过衣物,从相触的肢体被传递过去。
陆濯不敢松手,心口依然怦怦跳个不停。
察觉到爱人的异样,想起对方同样也是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的,苏时心下微紧,握了他的手抬起目光:“我好好的,别怕。”
“我不怕,我只是——”
陆濯张了张口,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捧住爱人的脸颊,低头吻下去。
在进门的一瞬,他看到的并不是眼前爱人的影像,而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单薄的衬衫被雨水淋得s-hi透,手臂紧环着身体,比现在更加稚气柔和的面庞烧得通红,双目紧阖着,就那样蜷缩着倒在地上。
别墅里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直到暴风雨过去,大概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他却依然迅速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那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害怕暴风雨,也不会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当初的恐惧其实已经不会对面前的爱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只有在强行检索记忆时,还能看到那个被留在在飓风暴雨里的少年隐约的影子。
想起对方当时开门的动作,苏时心中忽然动了动,仰了头望进那双一时参不透情绪的漆黑瞳眸,微挑了眉目色询问。
他没有开口,陆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我闯进了你的幻境,所以能看得到一部分。”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一段记忆被提出来。”
苏时哑然地挑了挑嘴角,撑起身体靠在他肩臂间,放松地舒展开被烤得暖烘烘的身体:“那时候怕得要命,其实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反正只要不动就能通关,还是挺轻松的。”
陆濯不由轻笑,把人圈到面前,低头抵着蹭了蹭:“我还担心你乱跑,谁知道你居然一步也不跑,那么大的雨,好歹避一避也好……”
虽然已经不再畏惧当时的情形,可有些记忆还是存留下来,渐渐变成了不易觉察的习惯。
面前的人要比常人更怕冷,更喜欢温暖干净的事物,也更容易心软,只要抱着蹭蹭就能消气,实在好拐得要命。
幸好被自己给及时抱了回来。
迎上那双眼睛里清湛柔和的亮芒,陆濯眼里笑意愈浓,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现在还冷不冷?”
“不冷了——我不知道往哪走会掉下去,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原地的好,这样总能等得到你的。”
苏时挑了挑唇角,撑起身体打算继续赶路,忽然再度生出些好奇:“不过要是你不来找我,我该怎么通关?是要跳窗户出去比较安全吗?”
陷阱就在他身边,唯一安全的方向也被床和墙角堵死,幻境退去之后,他离边沿只有一步的距离。
可以想象,如果当时他起身躲雨,很可能会一脚踏空,直接从现实中坠落下去,然后说不定又会掉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考虑到那个老朋友提醒他锻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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