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思刚结束一场比赛走进更衣室,就听见自己衣柜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
铃声设的是肖落的歌,所以顾长思每时每刻都要调到最大音。
“歪?顾长思!毕业典礼你还来不来了!”电话刚一接通,邱平飞的咆哮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别以为你现在是炙手可热的篮球小将哥们儿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的局你不来,你就永远失去我们了!”
“靠,”顾长思一脸嫌弃地把手机挪远了一点儿,“我刚打完比赛,这就往回赶,天天的跟夺命一样。”
这一年里还真是应了肖落那句聚少离多,顾长思特别受省队的教练喜欢,加入省队没多久就跟着到处打比赛了,乐队的人气越来越高,肖落也不得不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的参加活动,偶尔还上个综艺节目。
这次比赛完,顾长思好不容易有段时间可以休假,正好赶上毕业,边跟肖落合计着毕业旅游去。
“顾长思,你快到了吗?毕业典礼马上开始了。”肖落身着学士服,站在艺术中心门口打着电话,焦急的左顾右盼。
毕业典礼事儿小,更主要的是,他和顾长思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到了到了!两分钟!”顾长思下车一路小跑过来,堂堂运动健儿竟然还跑的大喘气。
两分钟后,肖落在艺术馆门口被搂的严严实实,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肖落笑着推开了顾长思,把怀里的学士服扔给他:“赶紧的,把衣服穿上,一会儿领导要讲话了!”
“遵命!”顾长思接过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套上,他又忍不住看了肖落一眼,靠,真好看,老肖穿学士服真好看,又乖又水灵!
“走啦,进去坐。”
毕业生按学院班级划区坐好,所以顾长思和肖落不得不分开坐。
领导在台上说:“祝贺在座的各位同学顺利从本校毕业,从此以后,祝你们奔的都是各自的似锦前程!”
这场各奔东西的离别在成年人面前显得无足轻重,肖落回想起自己高中毕业的时候,全班同学在那个下午哭的惊天动地,可是呢,四年过后,该断的联系一个都没有保留住。
成年人似乎参透了这种好聚好散的道理,所以在离别到来之时显得没那么情绪化。
肖落心中了然,其实是离开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如果要走的是顾长思,他又何以能够镇定自持,他早就要泪流成河了吧。
校领导在宣读优秀毕业生的时候提到了顾长思和肖落,甚至夸张地用到了年少有为这个词语,领导说:“顾长思同学年少有为啊,作为我们学校的一份子加入篮协,加入省篮球队,为我们的这个体育事业做出了贡献,是篮球界冉冉升起地一颗新星啊!”
领导还说:“肖落同学也是年轻有为啊,在艺术的道路上另辟蹊径,现在也是小有名气啊,希望各位同学也要坚持自己的理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这番发言还可以。
但是肖落和顾长思没有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因为他俩学习不好,上台发言的是考上清华大学研究生的学霸,很真实。
学校还是得找学习好的做榜样啊!
毕业典礼结束,大家都聚到艺术中心的草地上合照,顾长思兴致勃勃地拉着肖落去抢取景好的风水宝地。
“快快快,邱平飞,给我俩拍一张。”顾长思在一棵柳树下站定,紧紧地搂着肖落的肩膀,对着邱平飞大喊大叫道。
“来了来了,”邱平飞抱着他的单反跑过来,这个半蹲的架势倒是显得有点儿专业。
“你们俩就这么站着啊,不来点儿刺激的?”时城在一旁起哄道。
“这么多人呢,整啥刺激的。”顾长思扭捏道。
“来来,看镜头,三,二,一,茄子!”
快门按下的一瞬间,肖落侧头亲上了顾长思的侧脸,定格在这一刹那的,是顾长思吃惊的表情和肖落完美的下颚线,还有背后的夏天,和二十二岁的爱情。
“你们都别傻站着,都过来,咱们来张大合影!”邱平飞搬来了一个三角架,把单反放置好,自己来回跑了几趟试了试角度。
“ok,大家都过来吧。”
八个身穿学士服的青年人勾肩搭背的站在镜头前,相机延时十秒钟自动拍摄,一阵风吹过,吹来了银鞍白马踏春风的少年意气,蝉鸣惊飞鸟,青年人的笑语欢声也惊扰了岁月时光。
晚上大家伙儿喝了个烂醉,一说起来相识两年来的点滴,竟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分岔口,却又不是个分岔口,因为他们很幸运,没有人因为毕业离开这座城市。
乐队的成员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厂牌和工作室,顾长思也加入了篮协,邱平飞准备接手家里的生意,但他还盘算着攒点钱开家健身房,刘大壮跟着张大海当实习教练,最有出息的那就是江洪,经过半年多的废寝忘食的努力,他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学了文学。
大家伙儿问他为啥要学文学,他说,顾长思在宿舍总捧着诗集和散文集看,后来他闲来无事捡起几本来看了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顾长思说,你看吧,文学这东西,他本来就是有魅力的。
这一切仿佛是尘埃落定,但又变化万千,他们还有更精彩的未来。
宿醉后的第二天下午,顾长思和肖落在头疼欲裂中醒来,但他俩的恢复能力极强,吃过饭又瘫了一个小时又活蹦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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