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孟阳在节食,安璇饭量也普通,食材买的不多。冷不丁多了人,菜品未必够吃。于是安璇又在火锅店点了一份菜品外卖。等他提着外卖回来,发现沈元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夏孟阳称兄道弟起来。
脱掉帽子口罩墨镜和外套,安璇才发现沈元枢里头穿了件扎眼的美人鱼印花t恤,搭了条流苏项链,胸肌在图案和项链底下特别明显。原本蓬乱的头发甚至抓了发胶。这一身要是出去街拍应该可以上明星私服榜了。
安璇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语声平和:“小夏不太能喝酒。我陪你喝吧。”
夏孟阳狐疑道:“汽酒而已……”安璇突然道:“诶,没有蒜泥么。”
夏孟阳道:“啊,我忘了。我去压点儿。你赶紧吃,我们都吃一轮了……”
夏孟阳走了。安璇看着沈元枢,轻声道:“他真的不能喝,以前酒精中毒,进过医院。”
沈元枢凝视了安璇片刻,笑容消失了:“我平时也只是小酌。”他扭头扫了一眼夏孟阳的家,随口道:“你们一直在这儿住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安璇淡淡道:“我是杀青后搬过来借住的。换了公司,这边离工作地点近一些。对了,你助理呢?”
沈元枢面色阴沉下去:“跑了。他得回去汇报工作。”
安璇和他一起拍了半年戏,知道他的团队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得力。说到底,一个好汉三个帮。虽然站在聚光灯下的是明星,但想让一个明星发光,是需要一群人共同努力的。像沈元枢这种一个人拖着一堆人往前走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背地里日子过得会很辛苦。
他谨慎道:“你有没有想过……”
沈元枢明白他的意思:“我原本有个挺好的助理。被经纪人安排带别人去了。”他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说是什么总做助理耽误人家前程。他尽心尽力跟了我好多年,我确实也不能背这个自私的名声。”他喝了口酒:“这些年一直是这样。化妆师被培养出来了,就把化妆师调走。商务能力好了,商务也被送去带新人了。”他转了转杯子:“我将来应该出本书,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摇钱树的自我修养》。”
烦心事各自都有,局里人总比局外人考虑得要多。安璇也不过是白提醒他一句。听他这样讲,知道沈元枢都明白,于是也就不再往下说,只是轻轻与他碰了碰杯,喝光了那杯汽酒:“那祝你之后能心想事成。”
沈元枢刚想说什么,夏孟阳端着蒜泥碟子回来了:“这些够不够……你们怎么不吃?”说着顺手给安璇捞了一大筷子羊肉。
沈元枢低头喝了口酒。
一顿饭吃完,沈元枢就告辞了。临走时说起自己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日子时间上会比较充裕。安璇明白他的意思,说大家也都差不多,有空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门关上了。夏孟阳若有所思:“他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吧。”
安璇回到餐桌旁开始收拾碗筷:“那么明显么?我和他都说清楚了。”
夏孟阳伸着筷子在锅底里划拉,闻言抬头:“我就说嘛……不过这事儿说清楚了其实也没有用。“他摇了摇头:“唉,麻烦。”
安璇停了手:“为什么没有用?”
夏孟阳正色道:“他要是就随便撩撩,那当然无所谓——直接拒绝掉就算了。他要是真喜欢你,你说了也拦不住人家喜欢你。唯一稳妥的法子,就是躲得越远越好,老死不相往来……”
安璇摇头:“哪儿就到你说的那样了。”
“是真的。”夏孟阳幽幽叹了口气:“有时候老死不相往来都未必有用。你是没有真心喜欢过什么人,不知道这回事。”
“我谈过恋爱。”安璇提醒道:“大学时和姚佳琦。而且我也拍过恋爱戏。”
夏孟阳不以为然:“你们那叫什么恋爱。不就是饭搭子么。而且我记得你们两个月就分手了吧。姚佳琦后来有一次喝多了,说你情感缺乏症,和你恋爱等于和石头恋爱。”
安璇想起过往,轻声道:“你记得么,我们大学时,隔壁美术系有个女生有抑郁症。佳琪和我说起她,说她太自私了——明知道自己有病,还去恋爱。恋爱时动不动就自杀,伤害爱她的人,给所有人带来麻烦。她提醒了我。”
夏孟阳放下筷子,认真道:“可是你从来没有和她沟通过这些,不是么?她那样说别人,不见得就会那样对待你。”
安璇摇了摇头:“有些事不必说,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和力气呢。”
夏孟阳小心翼翼道:“其实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真的觉得你应该放松一点儿,去试试。你把自己藏得太深,对待感情也太紧张和严肃了。”
“我没办法对一个可能成为伴侣的人把内心的想法完全袒露出来。”安璇直白道:“负面的东西太多了,会把人吓跑。何况……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崩溃。甚至可能没办法正常与伴侣过性生活。与其等到那时候被人放弃,不如最初就不要开始。
我们都过了那个只谈喜欢不喜欢的年纪了。”
夏孟阳忧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现在不是好多了么,慢慢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你说得那么……那么现实。好姑娘还是不少的。”
“可我们是活在现实里的。”安璇把空盘和碟子放进洗碗机:“别说我的事了。你自己呢?”
夏孟阳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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