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自清虚他们离开后,一直端坐在那里细细揣摩师父刚才所传授的内容,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不觉时间已至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过了许久,坐在黑暗中的梁诚长吁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把各关键处都推演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梁诚站起来走动了几下,心中思量:“既然师父说了这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何不到施孟的洞府中去筑基呢。那里灵气浓郁,正是理想之地。”
心中计议已定,就走到画旁,呼唤施孟出来,把想法说了,施孟喜道:“好啊,诚哥愿意来我这里,欢迎之至,只是筑基成功之后,不要忘了帮兄弟我脱困,你要是筑基成功,帮我出这个大阵是不难的。”梁诚道:“这个自然,有你在我身边,帮我吃去恶梦,我是求之不得。”两人相视一笑,青光一阵闪动,静室中就空无一人了。
到了洞府中,两人在大厅坐下,梁诚道:“我这次闭关筑基,大约要花十来天左右时间,要是侥幸筑基成功,我一定助你脱困。只是具体该怎样做,我是一无所知,并且你是如何被困在这个阵中,这中间的来龙去脉,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施孟道:“我被封印在此年头已久,早先我灵智被抹除了,也不记得是什么状况。只是后来闲着无事,研究了一下外面这个阵法,这个阵法看来精妙之极,我也搞不太懂,只是看出这个阵法对敌时里面包含着极厉害的幻术,我在这个阵中的作用,大概是辅助幻术的施展的,但是为什么要在无量观这么个小破地方布置这么个大阵,就完全莫名其妙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外人闯进过这个大阵。至于如何帮我脱困,其实很简单,对你也是有利无害。现在你不必分心考虑这些,先去灵泉之旁准备筑基就是,在筑基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心魔反噬这类事情,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梁诚见说,想想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就起身打算去灵泉旁闭关筑基,这时施孟忽然脸色一变道:“有人闯阵!”
梁诚一怔,施孟笑道:“才说了从没有人进过这个大阵,马上就来一个,有那么巧的事,咱们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施法带梁诚离开了洞府,重新出去了。
到得观中,两人走出静室,梁诚远远看见院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阿参。只是阿参这会身影很模糊,低头闭目,像是个幽灵似的微微晃动着站在那里。
施孟低声说道:“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药园里的人,他只要再往前走几步,那幻阵就要被催动了。”
梁诚急忙对阿参喊道:“阿参,你站着别动!”
阿参身子一颤,睁开眼睛看见梁诚,道:“诚哥,是你啊?”
“你千万不要动。”梁诚一边说一边问施孟:“你能让大阵停下来吗?”
“停下来恐怕不行,但是我可以把他摄入洞府中再带过来,只是这人可靠吗?我洞府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吧。”
梁诚见施孟说的谨慎,只好点点头,向阿参道:“阿参,你不要往前走,再走观中的降魔大阵会被催动。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气色好像不对。”
阿参抬起头惨然一笑,说道:“岂止是气色不对,我本是药灵之躯,这会真身已灭,只剩下半个精魂,不久后就要灰飞烟灭了。”
“是谁害的你?师叔祖神通广大,你在药园怎么会出事?”梁诚很诧异。
“一言难尽,也谈不上是谁害我,出手的正是主人自己。他当年救了我,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要取我性命入药,炼制那‘五参丹’,也没什么不对,这就是我们药灵一族的宿命罢了。”
“出手的竟然的是师叔祖吗……”梁诚愣住了。
“原来你是灵参所化,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施孟兴奋地低声对梁诚说道:“看来不妨事,我这就去把他摄进洞府,凑巧我却能救他。”
施孟于是施法分别把阿参和梁诚都带到洞府中,眼见阿参已经脸色灰败,精神恍惚,身影越来越暗淡了,急忙把他带到一个园子里。
梁诚很担心阿参的状况,也跟着进了园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特殊的气味,似臭非臭的有些像发霉的味道,梁诚看看地上,园子里都是黑色颗粒般的土壤,那气味好像就是地上散发出来的。
阿参闻到这股味道,精神稍好了些,挣扎着站住,对梁诚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化为了本形。
原来他是一株约两尺长的金色人参,根须累累,表皮金光灿然,形状极似人形,甚至五官都隐约可见,头上长着约莫一尺长的茎秆,分出三簇叶片,每簇长有五枚大小不一的青绿色叶子。茎秆顶端还结着一小簇火红色的细小果实,煞是惹眼。只是这整棵人参都有些半透明的样子,显得很是虚幻。
只见这人参轻轻蠕动,很快就钻进了土壤中,只露出叶片和果实在外。
施孟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下没事了,算是这阿参运气好遇上了我,这块土地可是非同小可,叫做‘玄黑壤’,原是仙界真仙专门种植灵药灵草用的,咱们凡间的草木精怪,只要不是当场魂飞魄散,能剩有一缕精魂在,就可以在这里慢慢恢复元气,重新发出枝叶,恢复原貌无非只是时间长短的事。”
“阿参的情况怎么样?”梁诚问道。
“他是已化形的金灵参,这次只剩小半个精魂。想要尽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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