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深沉地直视着沈欣的双眼,黑沉的瞳仁,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漂亮,聪明,学历高,她代表国家赢了世界级的比赛,她给国家能争来荣耀,丢的又是时家的什么脸?”
他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关说的。
“您口口声声说她丢人,您有的她都有,您没有的,她依然有,如果她走出去都会让时家觉得丢人,那您跟时慕语又算什么?”
时薄言最后这句话,听得沈欣面色骤然一变。
她气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时薄言冷锐的双眼,道:
“薄言,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在你眼中,你亲妈还不如童婳一个外人?”
沈欣气得浑身发抖,阴沉的五官,因为暴怒而变得扭曲。
“我再说一遍,童婳是我老婆,她不是外人,还有,我说的是实话,您确实不如童婳。”
“时薄言,你……你……”
沈欣按着心口,这一次是真的气疼了。
可时薄言并不在意,他本就是个没多少感情的人,少年时还有的那些热情,也早就在亲妈长年累月的自怨自艾和对他的无视中被磨光了。
“如果您用您那点势利的眼光觉得风扬没落了,您就可以踩到童婳头上的话,那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您,童婳会撑起风扬,就算她撑不住,她后面还有我。”
时薄言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沈欣的心上,扎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她怀胎十月的儿子,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外人顶撞她这个亲生母亲还不够,他还要帮童婳把风扬一个快倒闭的企业撑起来。
她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也知道,偌大一个风扬,想要挽救,许多多大的精力和财力。
童婳她凭什么,那个狐媚子她凭什么!
她颤抖着身子,冷笑道:
“是,她不丢人,人人都说童风扬的女儿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要不是因为她是童风扬的女儿,你以为童婳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她早被人打死了!”
沈欣气得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时薄言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作为时薄言的老婆,如果连这点资格都没有,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沈欣被堵得一口气没上来,时薄言已经不想再跟她争执下去了。
最后道: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强调,童婳不会无缘无故针对您,如果您认为您欺负到她头上来,她还得忍让您的话,抱歉,我都不会允许。”
落下这话,他将目光缓缓转向一直装鹌鹑的时慕语身上,眼中冷锐的警告越发强烈了。
“好自为之。”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正好端着解酒汤走出来,“少爷,少夫人的解酒汤已经好了,现在端上去吗?”
“给我。”
时薄言从佣人手上接过,也不再去看沈欣母女的脸色,端着托盘上了楼。
沈欣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为什么都是这样,爹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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