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的歌唱的好哇,我得到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这么一想,自己怎么都不算亏。谢飞白这样开解自己。
郑望西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但是要提前一点出发,所以谢飞白还是一大早就把郑望西叫起来,盯着他穿衣洗漱,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郑望西就又去卧房里睡觉了。房间里用cd机放着谢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一张爱尔兰风笛的唱片,总让人觉得离别又浅淡又长久,有些天涯不复相见的意味。
“明年能毕业了吧?”没话找话一般,谢飞白一边整理郑望西的箱子,一边扭过头问他。
“嗯。”郑望西穿一件白色的,软塌塌的衬衫,一件花色毛衣,头发还是短短的,怪j-i,ng神。
“那是我的衣服吧?”谢飞白指着那件看起来就土里土气的毛衣说。
“我喜欢。”郑望西打着呵欠说。
“行行行,送你了。”谢飞白很大方,没和郑望西计较一件衣服的归属权问题。
“我真想把你也打包带回去。”郑望西的身体从后面袭击一样地覆上来,嘴唇贴合着谢飞白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连带着呵出来的哈气,一起钻进谢飞白的耳朵里,痒痒的。手也不安分,把谢飞白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让他再继续整理衣物。“别瞎想,一切有我,关穆磊他们就是缺心眼,你别往心里去。”
谁说谢飞白简直要怀疑郑望西昨晚是不是用了什么催眠的魔法,把自己的心里话全套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谢飞白点了点头,心里笑自己杞人忧天,人家郑望西自己个儿情愿被长期套牢,自己这个大和尚倒是想东想西的。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起来是漫漫长长的厚厚一沓日历,听起来是滴滴答答无休止的秒针分针在光y-in里的漫长交替,闻起来是各种花香在空气里的周而复始。可是又是弹指一挥间,仿若白驹过隙,还没过完几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一年的时间就疏忽而过。
谢飞白和郑望西在夏天因为一场误会而相识,又因为这误会而生出了情感,至于这情感有多久,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的日子就像是锁在了箱子里的薛定谔的猫,在尚未到了那个时间的节点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总会和郑望西走下去的。谢飞白在接郑望西的飞机的时候,坐在出租车里想。
从主观角度来说,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可以和郑望西在一起一辈子,再一辈子的。可是从客观角度来说,他知道,他们之间其实还存在着许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就像是在西天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一关一关地卡在那里。能不能取得真经,什么时候取得真经,都是个未知数。可是不管怎么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足够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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