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平说完转身向餐桌走了过去,李敏熙立刻跟了上去,温声道:“什么赏脸不赏脸的,清平你这话说的,别吓着孩子。”
程渡呆呆地看着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坐在桌边,如同行尸走肉般吃完晚饭,立刻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锁上小锁,程渡木然地顺着门坐了下来,用手托着额头,将头埋进膝盖里。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头很痛,里面空空的。程渡取下黑框眼镜,在袖子上擦了擦有些模糊的镜片。
坐了不知多久,连大腿根部都已经开始发麻了,程渡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拿出钢笔和信纸,铺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妈,上次的来信已经收到了,得知您现在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既然李叔叔对您还不错,那您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吧,别惦记我和老爸了。
老爸的身体很好,先前的那些老毛病早都已经治好了,您就别一次一次地问了吧。
c城的医疗条件没您想象得那么差,什么药都有,您寄来的那些药,老爸根本都用不上……]
程渡写到这里顿了顿,把‘老爸根本不需要你寄来的那些药’给划掉了,重新誊写了一张。
[c城的医疗条件没您想象得那么差,什么药都有,老爸吃了您寄来的药,那些老毛病就都好了。
他现在好着呢,出入都有车接送,风光得很,真不需要您操心。
我现在只是担心您,您在乡下,挣钱不如城里容易,您说您的钱自己留着多好,真别给他买那些有的没的,他真不缺钱。
对了,我现在也很好,课程很简单,我的成绩您也知道,不需要担心。
还有四年我就考大学了,我已经看好了三所学校,分别叫做京都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佩斯大学。
这三所学校的金融学都是世界闻名的,我很看好。
至于您说的让我随父亲从政的事情,我恐怕是恕难从命了。
您知道的,我这人太直,不擅长于他们那套虚与委蛇。
我觉得我真不是您期望的那种将才,我最多算把剑,还是把挺锋利的剑。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不乐意抛头露面,在背后做个幕僚什么的,我觉得更适合我……]
程渡写着写着忽然觉得有些偏题,老妈是个连写信都得靠别人代笔的农村妇女,自己打这么多比方,她能看得懂吗?
程渡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电视声音也停了,程渡悄悄打开房门,如愿地发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身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李敏熙穿着丝质睡衣,站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丰润的身材,圆润的杏眼,饱满的面颊,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细腻双手,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透露出一股贵妇所该有的优越感。
程渡知道现在法定意义上自己应该叫她一声妈妈,但他只要一看到女人白里透红的皮肤和红艳的嘴唇,就会想到多少个夜里,老妈靠在门边,望向院门时那凄苦的眼神。
程渡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一阵诡异的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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