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我乖乖站他跟前,听他训话。
金主训话的风格也独特,家长爱说“别的家的孩子”,他爱说“别人家的情人”。说完王总家的又说李总家的,反正也不知真真假假,顾尚却是越说越起劲。
“你以后离霄……许总远点。”顾尚恶狠狠地说,很凶。
我随口问了声为什么。顾尚的表情更愤怒了,他认真地说:“我不想他不高兴。”
我的老板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高兴了?就算不高兴,那也不是因为我……
有这么一个痴心还妄想的追求者,我替许霄墨点了根蜡。
这一过就是好几天,我该吃吃该喝喝,又担心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就得上班了……为了心里有底,吃饭时我问顾尚回去的时间。
顾尚不答反问:“你想回去了?”
那肯定不想啊,我不假思索地摇头。哪知金主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还没等我出声询问,顾尚冷冷道:“哼,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啊???
我真怕顾尚哪天一个不高兴,把我当行李给邮回国内。但几日下来我都没碰上许霄墨。
我琢磨出一个规律:跟着顾尚就碰不到白月光,不跟着顾尚吧,我和白月光聊了啥,金主都了如指掌。
莫非我身上被装摄像头或是定位器了?我摸来摸去,最终只换来旁人诡异的目光。
“你这几天表现不错。”顾尚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萝卜。我盯着眼前鲜红的玩意,怏怏不乐地应了一声。
金主有个习惯,顿顿菜要有胡萝卜,这不好,因为我不喜欢吃。
他察觉到我的不愉快,却错了意,他叹口气,“小静,别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然后他又夹了一筷子给我。
我撇撇嘴,最终还是没把那胡萝卜夹一边去。我想说,金主你放心好了,我就一打工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想找你的白月光搞事,我估计也搞不过他,祝你俩百年好合……
顾尚这几日对我的态度速度堪比变脸,这人可能下午出门前还温柔地摸了你的头,晚上回来就变成一枕头砸向你的头了。
原因无他,全看许霄墨对他的态度。我在金主身后站着,将白月光的冷漠疏远的态度看在眼里,替金主叹气。
顾尚不知怎么想的,人家明显都不想理他了,他还凑上去问人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比起金主的笑意盈盈,许霄墨神色淡漠多了,他几乎是在下一秒便开口了,“我晚上有事。”
顾尚那货不死心,“那晚上一起喝酒?酒店顶楼有间酒吧,能看到海景……”
“我不喝酒。”白月光说完便走了,留下风中凌乱的金主和看戏的我。
原本我以为金主不是男主,会是个痴情男配,现在想来或许只是炮灰。
晚上我喊顾尚吃饭,刚靠近便被枕头砸了脸,有一秒我万分庆幸他坐的是床不是沙发,沙发边可就只有花瓶了。
我当了几天的撒气筒,这会再也忍不住,“你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
顾尚不理我,低着头斜倚在床头,我心里到底是软了软,我说:“行了,起来吃饭。”
顾尚看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着他手在中途停住,离我脸近在咫尺。
“凌静川,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些天来头一次,他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我如他所愿,转身就走。走着走着,我忍不住抬脚踹向一边的墙。脚上传来一阵钝痛,我抽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电梯里我遇到了许霄墨,他身上有酒气,应当是刚吃完饭。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往电梯角站了站,只当没看见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想了想按了个顶层。
“许总,你去哪?”见男人迟迟没动静,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声。
许霄墨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名字?”
“顾尚说的。”我低下头,手停在按键处。
半晌,许霄墨突兀地问:“你和顾尚吵架了?”
我额角一抽,嘴上说:“许总开玩笑呢,我和顾尚就是普通员工。”
说完后,我开始后悔没录下刚刚那段对话,真该给我那二百五金主听听。
这么为你着想的替身去哪找!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我走出电梯门,余光瞥见许霄墨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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