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裴卿愣住了,她看看自己刚刚挥动的手,一时有些无法相信,刚想解释些什么,却看见季汝寒的双眼深深变红,眼里氤氲着雾气,仿佛磅礴大雨前的预兆,她忽然觉得心里很闷,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一时脸色有些难堪,门口传来joe不耐烦的声音:“两位姑奶奶,好了吗?怎么那么久?要赶不上了!”
听到joe的声音,被诡异的气氛逼得头脑空白的季汝寒,一下子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终于有人来开门,joe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一道身影冲了出去,顿时有些奇怪:“虽然很赶,也不用那么赶啊...”回过头看到裴卿已经站起来,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褶,盘起的头发也有几缕垂了下来,“诶哟,刚刚萧潇不是刚给你弄好吗?怎么又乱了,真是怎么回事啊?赶紧进去,我叫萧潇过来。”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打电话。
裴卿沉默不语,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但脸上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表情,现在却显得有那么些僵硬。
joe呆在裴卿身边好几年了,看到她这个模样,暗暗疑惑:“你怎么了?季汝寒她干嘛跑出去?她不知道要走了吗?”
听到季汝寒的名字,裴卿好看的眉眼有点暗淡,但还是没有讲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用纤细的手指紧了紧眉头。过了一会,joe都有点吃不消这安静的环境,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更加不舒畅起来,刚想开口,裴卿却对他,摆了摆手:“没事,她出去逛逛。”
看她没有要说的意思,joe也就紧紧闭上了嘴,刚好萧潇过来了,就赶紧指挥着萧潇给裴卿补妆。
季汝寒心下一片混乱,恍惚间,她已经跑出了好一段路,回头看看空荡荡的走廊...心底溢出酸涩,眼泪就像控制不住一样,顺着脸颊一连串的滑下,印下一道道泪痕。为什么事情总是不能按着想法进行下去呢...
窗外乌云层层压下,边界与远处灰白的天际线相连,而越往中心颜色就越深,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笼罩着a国,底下的树木死气沉沉,光秃的枝桠错综复杂的向上生长,好像一张张密集的网,伺机抓住过往的行人。
不知是被氛围所感染,还是本身这件事就让人难过,季汝寒就这么蹲在走廊里哭的不能自已,她也不明白,路过的行人更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个fo锅,所以有点短...哈哈哈
☆、10010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颗颗水滴串联成一道水幕,隔绝了安静的走廊和外面的世界。
蹲在走廊里已经很久,久到弯曲的双腿没了知觉,久到臂弯里被眼泪打湿的地方又被暖暖的空调烘干。
扭动了下僵硬的脖颈,从环抱着的手臂中慢慢抬头,脸上仍是斑驳不堪,泪痕交错,双眼红肿,静滞一会,季汝寒慢慢得看向被暖黄灯光照亮的走廊,走廊那端静悄悄的,好似她现在的心境,平静无波澜,但却有些死气沉沉。
揉了揉麻痹的双腿,刚准备站起,但神经长时间的压迫,让她一时间还是无法保持平衡,一个踉跄,摔倒在艳红的地毯上。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蔓延在心底,但她怎么也无法说明,这种感觉因何而起,明明是自己的问题,但这种感觉像外面的雨幕一样笼罩在季汝寒的心头,让她有些不适。
抬起头,暖色调的灯光照射下来,不刺眼,但还是让季汝寒垂下了眼睛,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他们应该去会场了吧...这样任性的我令人讨厌呢...他们会怎么想呢?
伸手想要摸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因为刚刚因为逃跑得太狼狈而没有带出来。叹了口气,季汝寒摸索着墙壁,晃晃悠悠得站了起来,先去前台吧,看看能不能拿回房卡,去房间等他们。
一步一步的挪向电梯,双腿虽然休息了很久,但还是有略微的麻痹感,这让季汝寒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别扭,好不容易才移动到电梯旁边。
同一时间。
被层层媒体如众星拱月般包围在中心的女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只不过今天,她冷淡的神色下,有那么一丝细微的不安。
快门的声音,刺眼的闪光,不停的对着中间的女人,joe在旁边陪同,防止一些不可控的状况发生。
一家家媒体,以极快的语速问着问题,内容广泛,例如:作为电影《奈何》的女主角,是否能摘得金梅奖的最佳女主角?xx市突发洪灾,想要捐款多少?一直没有□□,是因为家里庞大的背景压下来了吗?等等,这种问题让普通人一时之间很难跟上他们的速度和跳跃的思维,但裴卿仿佛并无感觉,一直以一种清晰稳重但不至于语速过慢的语气一一回答着他们会尖锐或奇怪的问题。
一个国内记者猛的挤进内圈,话筒还没递到裴卿面前,声音就传了过来:“裴小姐,您这出道那么多年一点绯闻都没有,有传闻说你是同x恋,这是真的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个交往的对象都没有呢?”或许是问题太过隐私尖锐,嘈杂不堪的环境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一时间各大电台的记者,面面相觑,眼中都是对这位大胆记者的敬佩和想看裴卿如何完美的回答这个问题的好奇。
回过神来的joe马上挡住那个记者还在向前伸的话筒,完全冷下来的眼神,让问问题的记者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但随即那个记者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梗着脖子,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壮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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