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我们从小没有父母,是他把我带大的。”贺正西稳重正经地回答。他仔仔细细给林彦盖好随身带的毯子,回过头再次笑着对上大哥的脸,“是不是打扰您了,不好意思,您继续睡,我也要休息了。”
“……哦,睡吧,睡吧。”大哥被贺正西的憨厚笑容搞得浑身发毛,迅速地转了个身,面壁而眠去了。
他们乘坐的这趟列车,沿途有将近30个停靠站,总路程超过2000公里,由南向北,从水田飙到玉米地,林彦就这么一路睡了过来。
到了燕城,程琪过来接站。
“可算是瞧见人了,这些天忙死我。”程琪迎过去帮忙拖行李箱,视线落到林彦手上,顿时惊呼道:“老天,你的手怎么回事?!”
林彦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小点儿声,我耳朵疼。”
程琪立刻捂住嘴,用蚂蚁才能听见的声音再次问:“老天,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刀片割到了。”林彦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辛苦你把我送回去了。”
“不先去店里遛一圈?小姑娘们都盼着你回来呢,今天还有个试餐会,你可以带着贺弟弟去蹭饭。”程琪说。
林彦扬了扬脖子说:“给我两天假,我得睡觉。”
程琪好奇地上下打量林彦,精神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行,你这几个月够累的,好好休息,身体是本钱。”
“嗯,谢了。”说话的工夫,林彦又打了俩呵欠,他指指贺正西,对程琪说:“先送他回家吧,咱们俩反正住得近。”
“我不想回家,住你那,行么。”贺正西小心翼翼地问。
林彦顿了顿脚步,转头用困到难以聚焦的眼睛看着贺正西,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道:“行啊,随你。”
贺正西听完,放下了半颗心。
林彦说要在家睡觉,这话半点不虚,他的的确确要睡够两整天才行。头天下午,程琪带着火锅材料去出租房找他偷闲吃饭,都没能起得来。
“不是,你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程琪推开门看了一眼埋在枕头里睡得脸颊泛红的林彦,又退出来,忧心忡忡地问贺正西,“别是生了什么大病,不过上月组织员工体检,他身体也还好。”
贺正西烦躁地抓抓头发,靠在客厅的墙上,说:“我来之前惹他生气了,火车上他又有点儿感冒,吐得挺严重……”
“怎么惹的?”程琪关上卧室门,点了一根烟,走到阳台上。
“我跟你说,你能替我想想办法么?”贺正西问。他见程琪抽烟,忍不住也开始掏口袋,不过很快就面露窘色地停手了。
“哟。”程琪被贺正西这一系列的动作逗笑了,“抽烟肯定是生气的事儿之一。”
“是啊……”贺正西靠在阳台上,抽出一条口香糖,嚼着。
虽然跟程琪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但直觉告诉他,程琪跟他哥的关系确实不错,又是合作伙伴,或许能给出一些建议也说不定,但也可能会直接上手一拳。
“然后呢?跟我说说吧。”程琪摆弄完阳台上林彦种下的几盆绿植,望向贺正西,“你看起来真像个叛逆期的困惑少年。”
“也许吧,总之我想不出解决办法了。”贺正西抄起手边的小喷壶开始给植物浇水,直到每个叶片上都变得干干净净,他才犹豫不定地开口。
“我们俩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些,我不知道有些细节说给你听好不好,比如……”他纠结地抓额头。
“比如,传说中的许叔,嗯……那什么的事情?”程琪问。
贺正西诧异地抬头,“我哥居然连这个也说给你听了?”
程琪吐出口烟,点头,“他说,既然是合作伙伴了,有必要告知我跟老板娘这些事情,他希望我们不要介意这样的背景。”程琪在烟雾缭绕里皱眉回忆着,“林彦太坦诚了,你知道吗,他当时甚至说,如果担心招来麻烦,他可以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贺正西心里突然抽疼了几下,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完全不清楚林彦因为许嘉临的事情都遭遇过什么。在贺正西的眼里,林彦一直是自信、强大的,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披荆斩棘。
程琪看了眼发呆的贺正西,继续说:“这次回来,他简直像棵枯萎的小草。他意志力比任何人都强大,一般不会这样,希望你能在可说的范围内,尽量多说。”他掐灭手里的烟,表情很严肃,“毕竟他可是我们餐厅的大护法,当然了,他更是我的朋友,或者说弟弟。无论他经历了多少事,林彦终究只是个学生,他可不是超级英雄。”
贺正西沉默了许久,说:“……我……我其实很喜欢我哥。”他说完这句话,又急急忙忙解释道:“不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准确说,我爱他,我希望能照顾他一辈子。”
他看向震惊满脸的程琪,带着寻求支持的语气,“你在国外待过那么久,应该能理解的。”
程琪张了张嘴,最终点了点头,疑惑地问:“可你们不是兄弟么?”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两个都是许叔收养的孩子,只是后来,亲生父母又把我带回来了……”贺正西低下头,神色里充满愧疚。
“好吧,你继续。”程琪说,“你强.上.你哥了?”
这回轮到贺正西震惊了,他尴尬地回答:“没有,我不会的,不过……其实也差不多。”
“差不多?到什么程度了?!”
程琪的眼球几乎要脱框了,他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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