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云宗主则没有动。
如石塑木雕一般矗立于那里,天色不知何时变得越发的昏暗以极。
轰隆!
雷电交加,然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魔云宗主依旧一动不动。
然而却没有一滴雨能够落到他的身上,总是相隔还有数丈,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蒸发。
就这样他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之久。
“嗖……”
破空声传入耳朵,急着前去查看的属下陆续回来了。
没有收获。
没有收获。
直到最后来了一名颌下有着山羊胡须的老者。
他的脸上满是沉痛之色,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锦袍玉带的男子,虽然大半个月过去却依旧尸身不腐,看得出生前非常的骄傲帅气。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犹自带着不甘与恐惧。
“我儿……”
魔云宗主尽管心中已有预计,可看见爱子的尸体,身躯还是晃了几晃,谁说修仙者尽皆寡情薄意?
没错,他们是追寻长生之路,但对于身边的亲人却未必不重视,尤其是父子,那感情不见得来得比凡人低。
“宗主节哀。”他身边的魔云宗修士全部跪了下来。
但他却哭了起来,一代枭雄,竟也有肝肠寸断的时刻。
所有人都不敢再劝,他们的脸上亦有悲戚之色,这位魔云少主虽然心思狠毒,但在宗门内部居然向来是颇有人望的。
天色越发的阴沉了。
乌云盖顶,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知过去了多久。
那位魔云宗主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摄人心魄的虎目中依旧含有泪珠,他声音低沉的道:“我儿是怎么死的?”
“启禀宗主,少主筑基失败,那肆虐的灵气破坏了他的经脉与五脏六腑……”那颌下有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沉痛的说。”
“失败,彦儿他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会失败?要知道这五行筑基,他可是耗费了光阴十载,甚至不惜去修炼那炼体之术。”对于这样的说辞,魔云宗主明显有些难以接受。
“宗主息怒,具体情况老奴并未亲眼目睹,也不好推测,不过……”
“如何?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魔云宗主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是这样,属下赶到的时候,发现少主用手指在地上刻了几个字。”
“什么?”魔云宗主悚然动容,儿子居然有遗言留下来么?
难道他不是简单的筑基失败,而是发生了意外,所以才心有不甘?
“彦儿写的什么?”
“有人误我。”
“有人误我?”
魔云宗主的眉头皱了起来。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儿子一直捣鼓五行筑基,他身为父亲又如何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之所以放任,也是对他信心十足,而这筑基方法最可怕的一点,便是数百人中,仅有一人能够活着。
有人误我?
难道最后竟是其他人筑基成功,所以导致自己爱子陨落,所以他才如此悲愤,死不瞑目?
十年辛苦,倾注心血无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么?
“好,好得很。”
魔云宗主疯狂的大笑起来了,然而眼中泪珠却是滚滚而下:“彦儿,为父知道你死得憋屈,放心,便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挖出那家伙,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折磨十年八载之后,才会让其到九泉之下给我儿赔罪的。”
伴随着刻骨仇恨的话语,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戾气,转过头颅,面向几个属下:“吩咐下去,给我查,便是将落云山搅个天翻地覆,便是将这里的修仙门派连根拔除,也一定要给我追查到害死少主的元凶在何处。”
“是,宗主!”
秦炎的预料没有错,魔宗之人果然喜欢迁怒,对方根本不管自己的儿子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陨落不过是作茧自缚。
在他的心里,那些家伙为什么不乖乖的去死,以成全他儿子的五行筑基,活着便是罪过。
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且对方的决心比秦炎想象的要大得多,不只是他,甚至整个落云山修仙界都被迁怒。
有道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而一强大的修仙者又是一派之主,当其不计后果点燃了怒火,所造成的影响,可比世俗的皇帝还要可怕许多。
山雨欲来风满楼!
整个落云山修仙界,即将引来天大的风波。
……
而这一切秦炎并不晓得。
他的实力虽今非昔比,但毕竟踏入修仙界,不过数载而已,眼界还低,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多,还无法想象一名高阶修士的怒火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在他看来,魔云宗少主陨落,对方虽会气急败坏,但在找不到正主儿的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
对方难道还能与整个落云山为敌么?
可惜正是这他认为绝不可能的想法,偏偏却一语中的,并即将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假如知道这一切的话,不知道秦炎还会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或许,他不会来天符山。
或许,他会尝试离开武国。
然而没有如果,何况这事儿也并非秦炎的错。
就算他真的远走高飞不见了,对方找不到正主儿,也未必会将落云山放过。
总之,从那位魔宗少主踏入玄刀宗总舵的一刻,这一切就像是已经注定了。
而现在,丝毫不知道这一切的秦炎终于搬进了新居。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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