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拉……
耳畔掀起的风声犹如恶鬼的凄厉的嘶吼,强烈的失重感包裹下,像是有一只手穿过我的胸膛,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这个时候已经谈不上恐惧了,因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本能闭上眼睛,咬牙承受着身体的种种不适。
嘎吱!
腰间的绳索猛然收紧,我整个人立即悬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这是无双在上面拉住了绳索,不然任由我这么一直做自由落体运动,速度越来越快,万一有一点磕磕碰碰,我除了当场暴毙,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果然,我悬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无双又开始缓缓向下放绳子了。
此时,我整个人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中,抬头都无法看到上面鹞子哥他们手中手电筒闪烁的光芒,这说明我离他们已经很远了,已经完全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无双在徐徐的放绳子,我一点点的向下移动着。
洞内的气温开始渐渐回升,洞穴四周不再是寒冰,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泥土,我已经离开了冰冢的范畴,虽然体内的寒气仍旧在不断侵蚀着,但地下温温热热的感觉还是让我倍觉享受,整个人也松了口气。
渐渐的,我开始察觉到了异样。
我的脊背距离洞壁越来越近,到最后,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洞壁上,在沿着洞壁向下滑动着……
“这条地洞不是垂直的!!”
我立即惊醒过来,只不过倾斜度不大,用肉眼很难分辨。
洞壁相对而言很平整,并没有凸起的尖锐石头等。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滑梯!!
没错,就是滑梯!!
倾斜度虽然不大,但人却可以贴着洞壁一直划下去,一直到底!!
难怪冰块坠落下来以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坠落到半途后,冰块就开始贴着洞壁向下滚落了,能听到声音才怪!!
这确确实实是一条生路,我们甚至根本不需要绳子,就是滑下去的过程中要受点皮肉之苦罢了,倘若是准备的周全,在背上垫点的什么话,基本可以毫发无伤!!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你的眼睛会欺骗你!
我们就是被自己的眼睛给欺骗了。
想通了这一茬,我双腿瞪着洞壁开始挣扎,摇晃捆绑在我身上的绳索,提醒无双他们可以下来了。
也不知无双是不是会错了我的意,还是说上面有了什么突发情况,就在我摇晃绳索提醒他们的同时,绳索上的拉拽力量忽然消失了……
无双放开了绳子,结果可想而知……
我立即开始顺着洞壁加速下滑,单衣被洞壁摩擦的“哧哧”作响,一阵阵灼热感自我脊背上传来,眨眼的工夫,衣服就已经破碎,透皮露肉跟地面亲密接触,结果可想而知,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工夫,我的脊背就已经血肉模糊,我不禁嗷嗷哀嚎起来。
真要这么一滑到底,老子恐怕只剩半条命在了吧?
双手没有知觉,双腿不停的在地上疯狂扑腾着,试图阻止下滑的速度,可惜收效甚微,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发觉双腿猛的被人抱住了,低垂着眼帘一看,赫然是个犹如就是日本艺伎一样的小人儿,不是阴奴还能是谁?它双臂死死抱着双腿,撅着个屁股蹬着洞壁,试图将我拱住,两条小短腿在飞快扑腾着,模样狼狈又滑稽。
“给我停下!!”
一声厉喝忽然在我头顶上响起,赫然是茳姚的声音。
我无法抬头,看不见她的模样,只有一角红色的长裙耷拉下来盖在了我的脸上……
绳索上传来巨大的拉拽力量,我不断下滑的趋势终于被遏制住了。
“造了孽了……”
阴奴昂着大脑袋怒骂道:“我们是欠了你的么?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搞的生死两难,我家主子与你这么个有自我毁灭倾向的货色结下同气连枝的缘分真是倒了血霉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被你那个死人脸师父打的元气大伤了?知不知道我们需要时间休养?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叨扰我们静养?”
面对着连珠炮似得灵魂拷问,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喘着粗气缓了缓,方才涩声道:“对不住了,谢谢……”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这里太狭隘,没办法帮你太多,忍着点,我一点点的放绳子。”
茳姚开口,语气凝重:“近期我心有所感,有所恢复,一直在沉睡,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这下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我心中会如此的不安……”
“主人,你也有这种感觉?”
阴奴忽然道:“是不是有一种熟悉感?让人心惊肉跳的,仿佛……像是遇到了故人,只是这位故人不大友好,或者称之为是宿敌才合适!!”
茳姚没说话,只是开始徐徐的放绳子……
背上的疼痛感依旧没有减弱多少,但更让我惊讶的还是阴奴与茳姚说的话。
一种……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肯定不可能来自于上面,李嗣业是唐代名将,与殷商王朝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宿敌?
那么……难道是来自于下面?
下面,想必是黑蛇的巢窠了吧?那巢窠难道与殷商有些关系?
我思绪混乱,夏村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呀,略微理了理思路,我徐徐说起了这一趟的众多经历,刚刚说到黑蛇在夏村讨封失败的时候,我发现茳姚忽然停下了,不再继续放绳子。
“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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