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自己的性命安全,我精神立即振作起来,脑袋都为之清醒许多,揣着天官刃立即坐了起来。
程毅,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呢?
我陷入了沉思,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是了,它没有机会!!
解决了那件事情后,我一直都在我师父和鹞子哥他们身边待着,它根本没机会下手!
一定要说机会的话,当我遭遇五雷轰顶后,被种在地上的那段时间,是它唯一的机会。
可问题是,它敢吗?
那时候,在我身边可还埋着一个殃婆呢,只要有殃婆的气息在,吓死它也不敢靠近过来!
然后,我落入了安如的手里,那它就更不敢来了,鬼母以魂为食,它要真闯进来,那更是嘎嘣脆,鸡肉味。
现在……恰恰是对我下手的最佳时机!
照这么看,恐怕这程毅早早就找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所以只能与我保持足够的距离。
须臾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高烧,我的呼吸声非常沉重,耷拉着脑袋,姿态像个疯子。
就连茳姚都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说道:“你该不是烧糊涂了吧?血咒发作,有人想要你的命啊!”
“风来了……”
我垂头喃喃自语着:“我要等的风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快的让我都有些惊喜啊……”
茳姚此前只是怕青竹对她下手,不敢冒头,实际上我和青竹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我说的风来了是什么意思,不禁迟疑道:“你是说……救你师父,就在这个程毅身上?”
我点了点头:“三成把握。”
并非是我担心师父已经癔症了,回顾张伟那件事情,可谓是疑点重重!
当然,程毅父子的生平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程毅借了高利贷,被催债的逼死,他爹程二蛋想不开,一头撞死,偏偏张伟那混蛋没好好安置尸骨,以至于成了戕魔,这些事都没什么好惊讶的,每一个冤魂索命的惊骇事件背后,皆有一段拿不上台面的人间惨祸,这几乎是定律。
问题,就在那程毅的身上,对方死后的行踪太诡异了!
那程二蛋能对我下血咒,说明是它见到了自己已故的亲人,这父子二人是异乡人,死在太原的就他们两人,与它见面的只能是程毅。
那件事情里,张伟是逼死程毅的罪魁祸首,偏偏程毅回来了,却没找他,这不奇怪吗?只能说,它肯定有更重要的事!!
那时候我们就提出了这些疑问,可惜我师父态度暧昧,说张伟命不久矣,这是因果,死于厉鬼之手,是他的命数,我们无需插手!
最最关键的是,那时,我师父看着我头上的咒印,眼睛明亮,仿佛头一回认识我一样,然后他忽然说了一句——天道所定,凡人难测,九死一生仍有一线生机,能不能抓住,全看个人造化。
这句话奇不奇怪?
我都被厉鬼盯上了,天涯海角也要找我复仇,可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机会!!
我师父智慧深邃,手段超乎想象,那时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我不敢说他已经猜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但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
茳姚没有经历那件事情,听我说完后,立即做出了判断:“尸体,这个程毅的尸体有问题!!”
说此一顿,她很快补充道:“根据你说的,此人当时跳入汾河死亡,有人看见了他跳河,最后却完全找不到尸骨,汾河水系七百公里,流经数万平方公里的地方,谁知道程毅的尸体会被冲到哪里?我觉得,他的尸体可能被冲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生前时运不济,本事不到位,死后居然有了一番奇遇,它回了太原,却没有找张伟复仇,大概与此有关?!
所以,你觉得,救你师父的东西,兴许就在这个程毅埋骨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这正是我的想法。
“太大胆了,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而已,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能说,想象力很丰富。”
茳姚叹息一声,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无声的笑了,有些苦涩,确实,这听起来很没说服力,命这东西……太玄乎了,我都不知道青竹算的准不准……
但有一点我清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我师父做点什么。
“我去上个洗手间!”
犹豫片刻,我如此说了一句,不顾茳姚的惊呼,一下子把风铃塞进了枕头底下,甚至就连天官刃都没有带,直接起身就往洗手间走了去。
我没有和这个程毅接触过,但大概能瞧得出,对方十分谨慎,但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那就一定不会冒头!
现在,我给他机会!
我这人怂归怂,但主意既然打定,就一定不会犹豫,一头扎进洗手间后,为了让对方安心,我连门都反锁了。
随后,我照了照镜子。
额头上的咒印果然浮现出来了。
这道咒印最初的时候还是黑青色的,不过后来就渐渐消失了,如今再一次浮现出来,颜色殷红如血,几乎覆盖了我半个额头,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狰狞骇人的胎记。
我伏在洗手池上,不断撩起凉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与此同时,右手却始终虚张着,如有不对劲,立即就能捏出道家的手印。
“不要让老子失望啊,现在老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呀,难得勇敢一把,给个面子。”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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