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看着他,启唇:“郑前。柳州官风民风都泼辣,杨吉性格温和,不适出行。”
刘承哑然失笑:“是这样没错了,你果然懂我。”
“皇上过誉了。”
卫霍端起茶杯,递到嘴边含了一口,轻轻咽下。
再抬头的时候,刘承定定地看着他。
目光撞在一处,刘承并不赧然,牵了牵嘴角:“其实,我本来是想派你去的。”
卫霍平静地看他。
刘承嘴角微带苦意:“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存了私心,你知道的——”
“皇上,”卫霍站起身,抬袖深深一礼,“卫霍永远敬皇上为天子,唯你马首是瞻。”
这句话的意思,刘承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嘴角的笑意更苦了。
即使贵为天子,坐拥万里江山,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只顷刻,他已面色如常,故作疑惑道:“没事说这些做什么,坐下。”
卫霍便入了座。
刘承微微抬起下颚:“我听说,你这几日请教了几位太医?”
“是,我想治好兄长的腿。”
“治得好吗?”
卫霍摇头,眸光倏地暗了下去:“暂时还没找到法子。”
跌下悬崖时,秦淮的腿折得厉害,骨节处几乎粉碎,后虽被人救起,但因延误了时机,那里便永远断着了。
卫霍从秦淮口中得知,失去记忆的那段时日,孙伍和他自己都遍访大大小小的医馆,但无人可治他的腿伤。
无数次的失落之后,秦淮自己也明白治好的可能性太小,便也不存希冀。
可卫霍还想再试试,他希望秦淮有机会重新平稳行走,舞枪弄棒,策马fēng_liú。
只是寻医之事他是私下自己做的,并不想再让秦淮尝一次失望的滋味。
这一日,秦淮问起了两人的故旧。
按理来说,他未死的消息相熟之人应是都知晓了,但回府有一段日子,却不见卫霍说到明晨和蒋成,也不见他们来拜访。
他已隐隐察觉出什么。
秦淮问起,卫霍便将过去的事一一说了。
他是在临城的那一夜想通了许多事。
比如撞破胡然和瑜妃的私情,是因为蒋成若有似无的引导,又比如宋宇在府上摆宴的那一日,蒋成离席一阵,回来后有些魂不守舍,卫霍后来从侍女流光那里得知他去了后院,但不曾多想。
临城一夜,他勘破生死,也看破了许多事。刘承登基后,得知蒋成是胡然余党时,卫霍丝毫不感意外。
至于明晨,明洋当初有心参与党争,归附三皇子一派,但不曾做什么动作,清算余党时并未将明家算入其内。
对卫霍而言,明晨当年的做法无异于背叛,他与之割袍断义,之后再无来往。
只不过两年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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