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覃不梅带着鸳鸳公主和南沐晨回来,他向肇驹禀告玥儿摔下大裂谷的经过,肇驹十分震惊,他本打算让覃不梅隐瞒消息,因为怕肇真受不了打击,只说一行人在阿尔泰山遇到恶劣天气,玥儿跟洗儿失踪。
但肇真看到覃不梅说话吞吞吐吐,立刻逼他说出真相,听到玥儿摔下大裂谷,肇真担心不已,他立刻要去阿尔泰山寻找玥儿,但被肇驹拦住,只是过了半个月,肇真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去阿尔泰山寻找玥儿,让皇上不必找他,该回来时自会回,只是他至今未归,这让肇驹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该跟他说玥儿已经摔下大裂谷死了。
这也是玥儿今天没有看到肇真出现的原因,她还不知道肇真是去草原上找自己。
其实覃不梅这三年也一直在草原上寻人,他要找肇真,还要找十三公主,只是两个都没找到,他知道今年九月皇上会大婚,所以在一个月前赶回来,肇驹虽然对覃不梅空手而归很失望,但还是封了他一个殿前内御史,这是一个虚衔,肇驹打算自己婚后再派他去草原上寻人。
夏子溪和梁俭余德高望重虽然没换,但没掌实权,只有肇安仁,肇驹还是放在身边,因为两人此前在京城中关系较好,所以肇驹对他颇为信任,鹿虔虽然是郜太尉的人,但他抓获郜铭有功,所以肇驹封了他一个八品的宣节校尉,官职虽然不大,但能经常出现在皇上身边,也算改头换面了。
鹿虔跑到小驹面前,严厉地叱问:“王副尉,怎么回事,你带个小姑娘来这里做甚!”
那王校尉连忙禀告:“鹿将军,这小姑娘要见皇上,她手上拿的是——”
鹿虔严厉地打断:“不管她拿的是什么,都不行!”他上前一推,小驹一下跌坐在地上,但她还是牢牢地抓着那枚玉玺。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小驹大哭起来。
这一下,广场四周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人们都好奇为何广场上会突然跑出一个小姑娘,她还居然要见皇上。
鹿虔有些着急,他一挥手,对王校尉下令:“快,快将这个小姑娘撵走,新娘马上要下船了,什么事都等到皇上大婚办完再说!”
王校尉无奈,只能去抱小驹,但小驹忽然站起,她一头从鹿虔胯下钻过,向迎亲台跑去。
鹿虔大怒,自己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儿耍了,这脸丢得有些大,他一转身朝小驹追去,四五步就追上,一下把小驹抓住,双手举起。
王校尉看鹿虔的样子是要摔下小驹,吓了一跳,忙叫道:“鹿将军,使不得——”
其实鹿虔并不是要摔小驹,只是吓唬她一下。
四周的百姓一片哗然,那禁军校尉居然要摔小女孩,这也太残忍了。
鹿虔听到四周一片指责,有些脑袋疼,自己倒是放还是不放?
这时那条大红船还卡在郖泗门,肇驹觉得一时半会还进不来,他忽然微微一笑,朝台下招招手,对肇安仁吩咐:“传朕旨意,将那小姑娘带上来,朕要瞧瞧她是什么人,居然嚷着要见朕!”
肇安仁连忙答应,这倒是表现皇上亲民的时候,他没有吩咐别人,而是自己跑下台,亲自将小驹抱上来。
肇驹看到抱上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顿时心生亲近,他上前问:“小姑娘,你是谁呀,为何要见朕?”
小驹眨着大眼睛,忽然间忘了玥儿要她说的话,哇地一声哭出来。
“皇帝叔叔,您、您帮我找妈妈,我要妈妈——”
迎亲台上的大臣轰地一声笑,这小姑娘太可爱,她完全不懂礼节,居然称皇上为叔叔。
肇驹蹲下来,看到这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珠,便掏出一块绢帕帮她擦去泪水,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驹死死抱住黄布包,她也忘了玥儿姐姐关照,要她把这东西交给皇上。
“我、我的名字叫小驹——”
这话一出,有人脸色微变,肇驹登基后名字便成了讳,一般人都要避讳,这小姑娘的家人不知是谁,居然敢起这样的小名。
但肇驹并未在意,他以为这小姑娘叫小菊而不是小驹,又问:“你家在哪里,是从哪里来的?”
小驹忽闪着泪眼,摇摇头。
“我、我家在哪里不知道,小驹是从高昌国来的——”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这小丫头梳着十几条辫子,不像中原人家的孩子,原来是个异域来的小姑娘,只是她一口汉语这么流利,应该也不是番外女子。
听到高昌国,肇驹心中一痛,这三年他给迪娜写过不少信,告诉她自己心愿已了,希望迪娜放下可汗的身份来大崋,这样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但迪娜并未回复,从高昌商人的口中肇驹打听到,迪娜居然出家,她现在住在寺院中办理国事,这让肇驹心中很是歉疚。
小驹看到肇驹发呆,不禁问道:“皇帝叔叔,您怎么了?”
肇驹一下清醒过来,呵呵一笑。
“哦,我、我没什么,那你爹爹是谁?”
这一刻,肇驹忘记称自己为朕,他觉得问妈妈是谁不一定找得到,但问爹爹是谁应该能找到。
小驹摇摇头。
“驹儿不知爹爹是谁。”
这话让所有人有些意外。
肇驹一笑。
“你怎么连爹爹是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吗?”
小驹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娘就是带驹儿来这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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