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先是一惊,随即愤愤然。
“他去见乌其休是找死,这姓乌的口碑极坏,他在科布多人人憎恨,父汗曾打算杀了他,但我已经管不得这些,二哥要我死,四哥也差点将我逼死,我胸口的伤就是因他们而留下!”
玥儿有些无语,大鸟国早已名存实亡,野乐嘢想在阿拉木图重新拉起大旗,谈何容易?
那婴儿哇哇哭着,哭声不止,这是十三公主生完孩子后奶水不足,她总是喂不饱。
玥儿眉头皱了皱。
“公主,您不能每天吃果干和鱼干,这样身子太虚,要炖点肉汤才行,不然哪有奶给孩子喂?”
十三公主摇摇头。
“这大峡谷里哪有肉,有鱼汤就不错了。”
玥儿点点头,有些奇怪。
“怎么会没有?”
看到玥儿眼神,十三公主吓了一跳,她以为玥儿要对两只小鹿下手。
“你是说小雪和小雨,不行,它们是我的伙伴,我绝不能杀它们!”
这一年来十三公主全靠这两只小鹿陪伴,才不觉得孤单。
玥儿扑哧一笑。
“公主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我看您这里只有野果干和鱼干,明明松林里有很多吃的,怎不拿来吃?”
十三公主瞪大了眼睛。
“什么很多,你是说那些菌子吗,那可不能乱吃,万一吃到毒菌子就完了!”
玥儿嗯了一声。
“不光是菌子,我还在南面峡谷看到一种白色羽毛的鸟,它们好像飞不远,大多在地上跑,跟鸡一样,想来应该很好吃,还有松树上有松鼠,它们都可以拿来吃,为何您不去抓来吃?”
十三公主松了口气。
“哎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打小雪它们的主意,那种白色的鸟叫岩雷鸟,它们一年四季都会换羽毛,冬天才变成白色,我来这么久还从未想过要抓它们来吃,还有松鼠,松鼠不能吃,因为它一点都不好吃!”
玥儿嘿嘿一笑。
“菌子能不能吃我会想办法鉴别,公主,您就看我的好了!”
十三公主跟玥儿呆了两天,这才注意到她一直称自己为公主。
“哎呀萱儿,你不要老是叫我公主公主的,就叫我厝儿好了,你再叫我公主,我就不叫你萱儿了,叫你救命恩人!”
玥儿笑了笑,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对十三公主为何要心存敬意,也许她是肇驹妻子,但无论如何,玥儿对九皇子的心已经放下,现在她心底经常会冒出另一个男子,那人是肇真,但她不敢让自己多想,因为害怕再次受伤。
十三公主身体渐渐恢复,她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在玥儿的调养下,身材微微有些发福。
但玥儿偶尔会看到十三公主一个人拭泪,她的眉眼间隐藏着思念,隐藏着哀伤,玥儿的心被紧紧揪住,心里暗忖:“难道她猜到九皇子已变心,要去娶别的女人,不会对她再像从前一样了?”
十三公主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小驹,玥儿告诉她,这个名字不像女孩,但十三公主却不管,她觉得叫小驹很好听。
玥儿知道十三公主心里只有肇驹,她心里打了一个结,公主什么时候能带着孩子去大崋,自己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她一起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小驹一天天长大,十三公主教她的第一件事是走路和游泳,因为只有从水潭底下游出去,他们才能离开大峡谷,但玥儿知道小驹没那么快。
终于,春又暖花又开。
蝴蝶又飞来。
七月的某天,当十三公主牵着小驹从森林中采菌归来,发现玥儿已离去,她在一块树皮上刻下一封信,说她这几天心中有一份不安,想去草原上走走,如果两年后十三公主和小驹还在这里,那她就来接他们出去。
十三公主拿着树皮一阵发呆,她不知道玥儿说的不安是什么,只知道两年后小驹已长大,她一定会渴望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当玥儿从水潭中游出峡谷,眼前换了一副景象。
穆伦河水轻快地流淌着,它已不是冬天的模样。
山峦静寂。
野花飘香。
玥儿走进白桦林,她忽然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循着血腥的气息,她看见乱石堆中躺着一匹瘦骨嶙峋的白马,那竟是飞骐。
飞骐受了重伤,它身上中了七八支羽箭,伤口已严重化脓腐烂。
这一刻,玥儿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心中的不安是什么,飞骐知道自己进了大峡谷,它一定守候在附近,可自己一直没出来,结果它不知道碰到什么人被围猎,被射成重伤。
玥儿觉得不可思议,草原上的人爱惜马匹,像飞骐这样的宝马良驹,谁会舍得射杀?
射在飞骐身上的羽箭和草原上的不太一样,箭杆特别粗还特别长,她听覃不梅说过,上次他们在科布多碰到从北边来的罗萨人,乌其休的幹吉部就是被罗萨人屠得一干二净,难道射伤飞骐的是罗萨人,他们又越界杀过来了?
看到玥儿出现,飞骐迷蒙的双眸忽然一亮,它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主人的最后一面。
玥儿哀恸不已,早知有这样的意外,自己就应该早两天出来,现在飞骐受这样的重伤,神仙也难救!
她蹲了下来,抚摸着飞骐的鬃毛,在它耳边轻声道:“飞骐啊飞骐,你放心,你的旧主人在里面很好,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孩,等长大一点就可以出来,到时你就有小主人了!”
飞骐似乎听懂了玥儿的话,它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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