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觉得谢尚人真心不错。
往后,红枣想:她得对谢尚好一点才行,她可不能当人渣。
六月初五京里的谢子安来信了。
“什么?”闻言谢老太爷的下巴砸在了地上。
京师重地,王公大臣无数。京畿周围所有的地,无论宅地还是田地早在开国之初就瓜分完了。
此后百几十间虽说有人坏事被抄家,那地也会立转到权贵手中,几乎与普通人无干。
先谢老太爷在京三十年,官做到二,也只得两三个百里外的小田庄。
老太爷想不出谢子安一个还没授官的庶吉士如何就能有了一个京郊的庄子?
除非,想到先前马掌的事,谢老太爷稳稳心神问道:“尚儿,你爹信里说了这庄子是怎么来的吗?”
谢尚飞快扫了一回信后道:“说是宫里的一个公公没了,侄子扶柩回乡前悄悄高价卖出来的!当时福叔正好和中人一道,当即便买下了。”
皇帝亲信权宦手里确实会有庄子,谢福机缘巧合撞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起来没毛病,除了有些太过巧合。
老太爷心里掂量,嘴里又问:“这庄子多大?”
谢尚看着信告诉道:“太爷爷,这庄子叫太平庄,其实不大,就只百十亩麦地。”
“太爷爷,爹说京师寸土寸金,这庄子离京师近,只种麦子可惜了。他打算改建。”
“庄里有条河。太爷爷,爹准备引河水挖个荷花塘,然后用挖出来的土堆个假!山,建个小花园子。”
“太爷爷,爹让家里送两户花匠去,再还有菊花,也一样捎一盆。爹说京里花虽多,但他一时半会也集不了几盆,倒是家里送去便宜……”
修花园是雅趣,闻言老太爷不止不反对还极开怀地笑道:“尚儿,看来你爹庶吉士的考核不错。”
谢尚:?
谢尚终于恍然大悟,然后便抑制不住欣喜道:“太爷爷,这么说年底我爹就能入翰林院了!”
老太爷心有沉竹道:“从这封信看,可能极大。不过事情未定,尚儿,咱们先不宜声张。”
“太爷爷,”谢尚欢快应道:“我明白的!”
老太爷点点头,又问:“你爹信里还说啥了?”
京师呆了三十年的老太爷特别理解谢子安这种每天都想吃口绿菜的执念——他当年也想,就可惜弄不到近郊的地。
老太爷挥手,谢尚继续挑着念道:“爹说他还要再挖个冰窖来存冰。这京师的夏天比咱们雉水城还热……”
“是这样的,”老太爷认同道:“这京师的冬天比咱们冷,夏天却比咱们热。气候可不及咱们雉水城!”
谢尚有些心疼道:“那我爹现在都没冰用!”
老太爷道:“这个季节京里有人卖冰,街头小贩们还卖一种装了莲藕菱角莲子的冰碗子,吃起来很清凉。”
“冰碗子?”谢尚的眼睛亮了,心说他要把这事告诉红枣,让她给他做。
谢尚复又念信道:“太爷爷,爹说庄里有水牛,现做的水牛奶茶特别好喝。再就是天热,上回捎去的花生牛乳糖在路上就化了,爹打算以后自己做花生牛乳糖,来信要方子!”
……
听完了大孙子要东要西的信,老太爷便打发谢尚把信给云氏送去,他自己则继续琢磨这庄子的来历——万事皆是因果。老太爷活这么大岁数,可不相信老天无故会掉馅饼。
偶然中的必然,这话老太爷虽不会说,但蕴含的哲理却是通的。
如老太爷所想,谢福买下太平庄确实不是偶然,而是锦衣卫指挥使骆炳的暗箱操作。
自从莫非的监视记录里陆续知道肉茸、芝麻糊、方便面、焖烧饭的做!做法后,骆炳便悄悄地在锦衣卫内部推广使用,由此不到半年便就获得部下们的广泛认可——无论是潜伏的暗探还是押送重犯的公差都表示太好用了。
骆炳自觉欠了谢子安一份人情。
骆炳看莫非送来的密报里谢子安有事没事就跟谢福感叹:“哎,咱们若是有个城郊的庄子就好了,这样我就有奶茶喝了我就能种点暖房菜茶吃了我就能一边吃火锅一边赏梅了……”,便决定满足谢子安的这个想要一个庄子愿望——装久了大仙,骆炳在良心发现的时候偶尔也会似大仙一样成全对方一个能力范围内的愿望。
骆炳从近来抄家抄来的近郊庄子里挑了一个先前昧下来留作人情的小庄子人不知鬼不觉地运作给了谢子安……
而且还特有想法地打算修建成有山有水有花园有房屋有牧场有菜地的农家乐——她公公简直就是个天才!
上房出来回到西院,谢尚和红枣提了早晌他太爷爷说的莲藕菱角莲子冰碗,红枣眨眨眼叫人去冰窖拿她做的东西来。
平时家里有冰,红枣便不觉得热。但去李贵林家吃了回席,红枣方体会到久违的炎热。
红枣昨儿一早便去厨房拿牛奶、鸡蛋、白糖做了牛奶冰糕。因为一时找不到模具,红枣只得暂且放弃让谢尚舔冰棍的看戏想法,把冰糕跟双皮奶一样拿碗来装。
红枣笑道:“没有。大爷,我让人拿的是我昨儿做的牛奶冰糕。”
“牛奶冰糕?”谢尚问道:“这又是什么?”
红枣:“大爷,前儿咱们不是去我娘家族长家吃席吗?”
“虽是吃的晚席,但他们家没冰鉴,加上人多,还是热得不行。当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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