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云氏暗想:依老爷的主意早些给红枣上族谱倒好,她也可派些族务给她练手,让她把这家早些管起来。
午饭的接风宴就开在五福院。因为多年来谢子安就是宴席的中心,所以今天的酒席比往日其实也没啥特别不同——甚至谢子安今儿喝的酒还不及重阳那天喝得多。
老太爷知谢子安必是近来喝酒喝疲了缘故,故而也不勉强。席后便打发他和谢尚同云氏红枣一起家去歇息。
谢尚知他爹娘许久不见定有话要说,一进明霞院便嚷嚷说喝多了头晕要睡觉。
谢子安知他心意便就没揭穿他只喝了三杯的事实,挥手打发他走,云氏便嘱咐红枣回屋后泡了柚子茶给谢尚喝过后再让他睡,红枣自是答应。
谢子安进上房换了家常衣裳后立便往炕上一倒,叹息道:“可算是到家了!”
云氏捧了丫头新冲的柚子茶给谢子安道:“老爷,您喝碗柚子茶解解酒!”
谢子安靠在大靠枕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晃着二郎腿懒怠起身,便只张着嘴不动弹。
云氏见状便让丫头拿小瓷勺来,然后舀了柚子茶喂到谢子安口中。
如此足喝了半碗茶,谢子安方!quot;
才挥手叫停,然后告诉云氏道:“今儿我其实没喝多少酒。很不用解酒。”云氏疑惑:?
谢子安诉苦道:“我这些日子应酬同年天天喝酒,偏还都不是什么好酒,喝得我头都疼了!”
同年是仕途上天然的同盟军。谢子安虽然一贯任性但自决定走仕途便就只能耐着性子应酬。只同榜百人,哪里能家家都似他家有钱,所以这些日子谢子安小饭馆就没少去,浊酒便没少喝——谢子安是真心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吃了苦,受了罪,不是无病呻吟!
云氏就吃谢子安这一套,当下关心问道:“那老爷您现在头疼吗?可要睡会儿?”
谢子安合着眼睛道:“你陪我说说话,我在外面天天跟人说话,现就想听你说话!”
闻言云氏心里慰贴,忍不住笑道:“巧了,老爷,妾身也正有件事想告诉您呢!”
谢子安只拿鼻子“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云氏也不介意自顾往下说道:“老爷,妾身有了。”
谢子安顺口接道:“有了啥?”
转反应过来,谢子安立刻睁大眼睛瞪着云氏问道:“你刚说什么有了?真是你有了?确定?”
云氏冲谢子安点头表示肯定。
谢子安不敢置信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多久了?”
“妾身这个月的小日子比平常晚了三天。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所以妾身请家里常走的刘大夫来瞧了一回,然后便就摸出了喜脉了。”
“刘大夫说一个多月了!”
谢子安得了确信喜得从炕上跃坐了起来,握着云氏的手展颜笑道:“好!好!尚儿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俗话说“财大伤丁,丁多伤财”。世人都说谢家大房子息不旺的缘故,是因为财气太大了冲撞了子嗣。想要子息兴旺,得把钱财散掉才好!
对此谢子安嗤之以鼻,怼曰:他家这点田地也就搁雉水城看着还成,其实在府城根本排不上号,而京师就更别提了——若按这句话来论,这府城京师的公侯将相岂不是都要绝后?
别看谢子安嘴狠,其实心里多少也有些心虚——一本史记告诉谢子安一个朝代先亡的征兆都是皇室正统子嗣不丰,后继无人,然后从宗室开始过继,比如大汉,比如盛唐,都是如此,无一能够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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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谢子安对于自己年近不惑膝下只有谢尚一个儿子,且八字还带杀,便每尝怀疑自己和云氏福德不够,所以才财大压身,子嗣不丰。
这些年,谢子安虽然面上不显,但私底下也没少学老太爷修身养性,修桥补路,广做善事——比如今年元宵灯节城隍庙的踩踏事故,若搁十年前他一准不理,但今年却是开了谢家大宅借路帮着疏散人流,都是因为内心有了隐忧惧怕之故。
先谢子安看红枣面相好,一心为儿子求娶,甚至不惜万两做聘,这固然有他一意孤行,固执己见要借红枣的好命镇宅的缘故,但其中多少也有些破财消灾的想法。
现在听说云氏有孕,谢子安便觉自己求仁得仁,这一份高兴比起中举来也是不遑多让——只要云氏这个孩子生下来,谢子安暗想:若是女儿,便是天然的一个“好”字,云氏就是人人艳羡的“十全人”,甚好;若是儿子,他这房人不仅去了这子嗣不丰的名声,尚儿也能多个兄弟,从此有手足相助,也好。
总之,不管男女,只要能生,都好!
高兴得在屋里一连转了三个圈,谢子安方才问道:“这事老太爷知道吗?”
云氏摇头。
谢子安瞬间恍然:云氏第一个告诉的是自己。
“那尚儿也不知道了?”
云氏点头。
谢子安想想道:“那就干脆先别说。直等十月十五开了祠堂后再说!”
想想谢子安又不放心地问道:“三日后开祠堂,你身子能坐车出门吗?”
虽然说女子不进祠堂,但云氏作为宗妇却要整治祭祀饭菜,所以一年四祭都要去谢家村。
云氏点头道:“刘大夫说我这胎胎象极好,行事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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