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什么活?”红枣奇怪道“娘,我婆婆房里几十个人伺候着,什么活非得我来干?”
“唉——,你咋就不懂呢?这是做婆的给新媳妇的下马威,跟家里多少人伺候没关系。我听你三婶说,城里有婆婆要新媳妇早起做早饭,然后她吃饭,新媳妇和丫头站一道看着伺候的。”
闻言红枣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娘,”红枣道“您就放心吧,我婆婆没使唤我做早饭。别说我了,就是四丫、五丫,对了,她两个改叫碧苔和金菊了,她两个都没有早起做早饭!”
耳听红枣提起四丫五丫,王氏陡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刚我还说问你呢。刚我看到四丫五丫戴了金钏,金耳环和金戒指——这都是哪来的,是你给的吗?”
“不是我给的。”红枣摇头道“我也是今早才看到,还没来得及细问。不过我看她两个的金钏和彩画芙蓉头上的一样,想必是谢家丫头都有的什么分例!”
……
陆猫虽然跑得快,信送得及时,但得了信的李氏族人,因为要梳妆打扮,还是姗姗来迟,不过倒是方便了红枣和她娘王氏说私房话。
李氏族人到后,回门仪式正式开始。
堂屋站定,谢尚红枣一起给李满囤和王氏磕头。
李满囤见状自是喜不自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对!quot;
对小金元宝递给谢尚,哈哈笑道“起来,起来,哈哈——”
他新女婿刚跟他说话态度比先前还恭敬,有问必答,他实在没啥好挑拣的。
王氏刚和红枣说了话,知道红枣在谢家几天没受磋磨,也是放心。只她内敛惯了,人前不好意思似男人一般大笑,便只笑着点点头,然后跟李满囤一样也给了谢尚一对小金元宝。
两人行好礼后,碧苔、金菊、张乙等八个陪嫁也上前磕头,李满囤王氏见了也都给了赏钱。
叫起众人,王氏道“你们几个跟小姐去了谢家。现既回来也都家去见见父母吧!”
由此几人又道了一回谢方退出堂屋。
似碧苔张乙他们,家就在桂庄,出门就能回家,而田树林、程小喜等人家在青庄和梓庄,却是回不去。
心里正眼红张乙他们能回家呢,不想一出院门就看到田程两个庄头,不觉喜出望外飞奔了过去……
八个陪嫁,似张乙等小厮也就罢了——统一的深蓝家丁服饰,比先前他们在桂庄的衣裳也就换了个颜色,再就是粗布换成细布罢了,众人都能接受。
但两个丫头,四丫、五丫的穿戴则完全换了——一身绫罗绸缎的袍裙替了先前的粗布短衣不说,头上在王氏面前。
“尚哥儿,”李贵雨听红枣说道“这是我弟弟贵中。”
李贵雨……
谢尚看李贵中裹在蜡烛包里正自呼呼大睡,想了想便伸手在李贵中胖得都快挂下来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笑道“贵中弟弟!”
抱着儿子的王氏……
红枣看她弟李贵中腮帮子上谢尚捏过的地方留了两个手印大为心痛——她都还没捏过呢!
“尚哥儿,你干啥捏我弟啊!”红枣一边埋怨谢尚一边伸出手指来戳李贵中脸上两个指印间的肌肤,心里想着可算是戳到了,果然好q好弹啊,嘴里却道“瞧这两边,都给你捏红了!”
谢尚无辜道“我这不是想跟贵中弟弟打招呼吗?你快别戳了,瞧瞧,本来没事的地方都被你给戳红了!”
王氏……
终于看到红枣同谢尚站到自己面前,李贵雨有些紧张地看着谢尚,等他开口叫他大哥。
红枣道“尚哥儿,这是我二叔的长子,贵雨哥!”
“贵雨哥!”谢尚鹦鹉学舌地冲李贵雨拱了拱手。
闻言李贵雨颇为失望——村里他姓小孩见到他也都叫他贵雨哥。
谢尚这个称呼一点都不亲热,听着简直和路人无异。
偏他还不能说啥,红枣家常都是这么叫的。
“尚兄弟!”李贵雨按私塾秀才老师所教,极认真地还了一礼。
谢尚看李贵雨一身布袍,礼倒是行得有些模样,不觉多看了一眼,心说怪不得红枣爷爷偏心他,他几个兄弟里确是数他长得人模狗样,得人意!
结亲既是结两家之好,谢尚自然听他爹给他讲过李氏一族的人际,知道李家三房分家,他岳丈一家被继母继弟夺嫡扫地出门的故事。
生为元嫡,谢尚天然地不满李高地的做法,连带的对分家中收益的李满仓一家人也不是一般厌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尚想似李满仓这种明火执仗抢夺兄长家财的人,能是啥好人?又能养出什么好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可是老话里说惯了的。
先前几回,谢尚见李贵雨过来问候搭讪都是装没看见,只实在却不过了,才敷衍两句。
现眼下认亲,谢尚行过礼后也只微微一笑,并不主动攀谈。
谢尚的笑是跟他爹谢子安一脉相承的高冷疏离的公子哥礼拒式微笑,李贵雨抬头看见,不觉立刻自省他酝酿许久的搭讪词是否合适——如此一犹豫,红枣见他和谢尚都没说话,便笑言道“贵雨哥,我引尚哥儿去见贵富哥,暂先失陪了!”
红枣此言一出,李贵雨不好挽留,只能勉强礼貌了一句“请便”,然后内心懊恼地看着谢尚同着红枣转向了李贵富。
不甘心再一次错过交好谢尚的良机,李贵雨目光不错地看着谢尚和李贵富、李贵祥、李贵吉一一见礼。
眼见谢尚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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