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堂屋,看到屋里众人,包括她哥李满囤在内震惊的面孔,李桃花倔强地昂起了头——今儿她打了她晚娘的脸不算,她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越过她爹李高地,直接把孩子抱给她哥李满囤。
迈开脚步,李桃花向李满囤走去。
没走两步,李桃花眼睛映见到李满囤身边谢子安身上的天蓝色衣裳,李桃花那被热血烧透了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她实不该当着让他哥贵客的面吵吵家务。
心念转过,李桃花终是绕过李满囤把孩子抱到了李高地面前。
李高地自从瞧到桃花抢抱孩子进屋,心里就极其的不高兴。
李高地觉得桃花此举就是在打他的脸——还是当着三房人的面,尤其是谢大爷的面,打脸!
然后李高地又不免抱怨李满囤:孩子洗三请谁来不好,干啥非得叫李桃花这个刺头?
李高地心里不高兴,故而便看着孩子没有立刻说话。
李满囤却等不及了——虽然他也觉得刚刚妹子桃花的行径有些欠妥,但念到儿子出生至今,他统共才见过一眼,便仗着座位就是他爹下手的便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伸头就看到了襁褓里他儿子的小脸,然后就喜得咧嘴直笑——他的儿子哎!
李桃花见状就干脆地把襁褓塞到李满囤怀里,嘴里说道:“哥,赶紧抱抱,一会儿开席了又得送回房里去,而你再想见可就得等一个月了!”
我反正是给过你抱而你自己不抱的,李桃花一边帮李满囤调整抱孩子的姿势一边斜眼看着她爹李高地。
于是李高地心里就更气了——这个不孝女,真是要气死他了!
自透过敞开的堂屋门看到李桃花抱孩子跑出月子房起,谢子安就扬起了眉毛——谢家有十三房人。谢子安打小就见多了大宅门里妇人间的暗斗。但似李家这样妇人闹腾到正堂上来的景况,却还是生平头一回!
一时间颇觉有些新鲜。
早起来时谢子安曾见过李桃花,知道她是李满囤那个远嫁的姐姐。
联系上路遇时李桃花同红枣是去庄门接稳婆,谢子安瞬间明白:这事儿内里还有李满囤的手笔!
眨眨眼,谢子安决定看在大家都有继母的份上给李满囤帮个忙。
谢子安侧脸看了眼李满囤怀里的孩子,立刻大声夸赞道:“满囤兄,你这儿子耳朵生的极好,将来一准的大富大贵!”
闻声,屋里各怀心事的众人瞬间都抬起了头——就连红枣也放下捂脸的手看向了谢子安,心中称赞:不愧是谢大爷,会救场!
不说这世人如何迷信,就说她自己,一个唯物主意者,前世看到络推送的诸如“什么耳朵最有福气”的面相贴也都会一边骂着封建迷信,一边点进去,读了不算,还要揽镜自照……
所以,牛逼还是谢大爷,知道现在讲啥最能活跃气氛!
傻爹李满囤闻言更是喜不自胜,连忙问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谢子安笑道:“这天下最福气的相貌便是神佛了。满囤兄,你看你家儿子的耳朵是不是跟城里城隍庙神佛的一样?”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所有人,包括李春山、李高地在内,虽说都还没离开座位围拢来看李满囤儿子的耳朵,但心里都已蠢蠢欲动。
由此屋里先前因为李桃花的莽撞而凝滞的气氛瞬间又流动起来。
红枣见状便放了心——有谢大爷在,她弟的洗三席面总算不用担心冷场了!
男席现算是被谢大爷给救回来了,而女席,红枣看看鸦雀无声地东厢房,心叹一口气:就只能由她来拯救了!
搓搓手,红枣跑她爹卧房炕上去搬酒,结果竟然没搬动——谢子安送的花雕酒虽说只是十斤坛,但坛子自身的分量却较一般的酒坛要重。
红枣没法只得央了堂屋里的李贵银帮她搬。
李贵银一贯热心,二话不说就帮红枣抱了坛“满堂富贵”送到东厢房“砰”
地一声放在席面上,然后丢下一句“小奶奶,族长伯娘,红枣让我抱来的‘状元红’我就放这儿了”,就急不可耐地窜回堂屋听谢大爷讲述神佛耳朵的故事去了!
何稳婆虽然早知李桃花要和于氏抢抱孩子的事儿,但现在却装出一副她视线啥也不知道的模样坐在首席的主座上跟陆氏表白自己的无辜,陆氏无奈地点头应付。于氏则铁青着脸坐在另一个主位上生气。一桌席上的其他几个人,包括郭氏在内都是满脸尴尬,沉默不言。
现李贵银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静,而他丢下的酒坛上雕满红、黄、粉、紫的各色牡丹,更是吸引了一屋人的视线。
“这是啥?”何稳婆抢先发问。
“刚贵银说是啥状元红?”陆氏也是疑惑:“但这坛子外面咋全是,啊,牡丹花?”
“这状元和牡丹有啥关系?”
“这牡丹花,”李玉凤从次席跑了过来仔细端详道:“雕得真好看,比年画上的牡丹还好看?”
“是啊,好看!”李贵吉跟着学舌道。
钱氏也走过来抱着坛子摇了摇,然后笑道:“有水声,里面装的该不会是酒吧!”
一听是酒,何稳婆立来了精神,笑道:“这什么酒?这么金贵,竟然拿这么精致的坛子来装!”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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