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谟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愣愣地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看了半晌,刚才兵荒马乱的,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醒地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退赛了。
没有办法在舞台上唱他想唱的歌了,没有办法进前三强了,没有办法和梦幻娱乐签约,过他期盼了很久的、三五年不愁吃的安逸日子了。
他必须要离开这个承载了他最多温情回忆的城市,继续过那种漂泊无定、四海为家,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醒来都要为去哪儿寻找噩梦而发愁的生活了。
虽然以他现在的人气,很多娱乐公司都会排队等着签他,可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停留,所以……也没有办法做歌手,没有办法把他们梦貘一族的歌,唱给那些被快节奏的高压生活和心理疾病折磨而无法安眠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离开敖钦了。
想到这儿,他感觉自己的心一揪一揪地疼,眼眶酸胀酸胀,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点开通讯录,找到敖钦的名字,拇指在上面悬浮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点下去——说什么呢?说他因为卢方圆退了赛,又矫情地后悔了?还是像上次那样继续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签约?
敖钦虽然说过,不管他是否能进前三强,都可以签他,但敖钦是那么那么好的人,他已经不忍心让敖钦为了他而破例了,因为只要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他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硬要塞人进去的时候,敖钦就不好拒绝了。
他不想让敖钦为难。
况且,敖钦已经给了他机会,对他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是他没抓住机会,怪不得别人。
孟谟将手机揣回衣袋里,低着头丧丧地往病房走,结果刚拐过楼梯角,就看见衰神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蹲在病房门口,像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
病房里飘出一朵墨黑色的噩梦。
***
卢方圆又做噩梦了。
他梦见那个浑身笼罩在黑色雾气里的“鬼”,又来找他了。
鬼冷冰冰地抱着他,在他脖子上冷冰冰地舔了一口,y-in森森地笑出一口闪着寒光的白牙,用低沉沙哑、让人头皮发麻的森寒嗓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失忆了,不知道你把我给忘了。我以前是你的爱人呀,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卢方圆吓得瑟瑟发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什么?失忆?他竟然失过忆?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他父母担心他胡思乱想,所以故意瞒着他?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难道是因为他做过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传说只有执念太深的冤魂,才会在阳寿尽了之后不去投胎转世,而在人间徘徊不去。
这个鬼说以前是他的爱人,那么对方十有八/九是从前被他辜负过的人,也说不定就是被他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所以才会死不瞑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来找他索情债。
那天道士说他眉宇之间y-in邪之气过重,劝他积德行善多做好事……其实潜台词是他没失忆以前做过不少坏事的意思吗?譬如说害死了爱他的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男,原来竟是个基佬吗?
而且是个曾经害死过爱人的渣男死基佬。
也许最近那些倒霉事儿,全都是他做坏事的报应,也许……他根本就不配继续活在世上。
所以那个鬼在扒他衣服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一动都没动,眼睛闭得紧紧的,拳头也攥得死紧死紧,浑身微微颤抖着,虽然恐惧到极点,却强忍着没有躲开、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
他胆战心惊地任由那只鬼温柔地八广了他的衣服,温柔地田遍了他的全身,温柔地用冰凉的寇墙包裹住他的关键部位,最重要的是……他还被他寇映了、糕炒了。
鬼离开之后,卢方圆裹着被子,大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黎明时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鬼给日了,而且日得超级霜,较声大得让他自己都面红耳赤。
醒来的时候,夏深一片年逆。
完了,卢方圆想,原来他真的是个变态。
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变态、死渣男。
卢方圆失魂落魄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他以为那个鬼向他索完情债,应该就会投胎转世去了,没想到在他唱第二首歌的时候,无意间往台下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鬼站在离人群远远的最后一排,手中举着一个巨大的、写着“卢方圆我爱你”的灯牌,对他笑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卢方圆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瞬间就走了音。
再也没能拉回来。
做了亏心事、糟了报应,还被鬼给缠上了,现在连比赛都输了……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还有什么资格浪费国家大米饭?
他还活着做什么?
死了算了。
反正他还有个让父母事事省心、品学兼优的弟弟,也不差他一个糟心儿子。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台上,听导师们挨个儿diss完他,宣布路绛获胜,失魂落魄地从舞台上走下来,行尸走r_ou_一样走出后台,走进演播厅对面的大楼,乘电梯直接上到了三十三层天台,然后在楼下围观群众的惊呼声里,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没有摔死。
他竟然没有摔死!
从三十三层高的楼顶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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