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咯咯笑着亲了他一脸的口水。薛洋也吧唧吧唧亲了回去,傻兮兮地跟着他笑,等笑够了就将孩子递了回去。
“你来这一趟,有些苦处不该你受着,别怪我,跟着他比跟着我好。”
薛洋久久的盯着他怀中的孩子,眼中不舍格外分明。金光瑶心下不忍,将孩子往他那边送了送。他猛然扭过头不肯再看一眼。
“给你了就是你的,再不抱走我立刻掐死。”他咬紧牙关恶狠狠道。
“这又是何苦呢?”金光瑶轻叹一声。
“我可是要去报仇的人,带着个小的烦不烦,碍手碍脚的。”
薛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在他抱着孩子出门时忍不住又转过头飞快瞄了一眼。明黄色的衣料一闪而过,搅乱的光影懒懒地趴回去,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呆呆看了半晌,嗤笑一声,眼角余光瞥到那块玉佩,重新拾起降灾仔细擦拭。
喜不喜欢都不重要,重复的次数多了能记住的就只剩恨了。
却也足够了。
第21章 余欢·二十一
薛洋虽是有心去报仇,但早产毕竟伤元气,产后又经历那么一场大病,这一养就是三个月,期间还跟着金家一起过了个年。现在金光瑶地坤的身份在金麟台上不算是个秘密,薛洋也就不用避着那么多,大大方方赖在他房里不肯走。金光瑶知他惦记孩子又嘴硬不说,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时不时把孩子抱过来逼他一起逗着玩,免得他开不了口。
这三个月聂怀桑来的倒是极勤快,金子轩不让进就自己想办法混进来,以至于金光瑶每隔一段时间总能看到各种奇怪打扮跟在身后的聂怀桑,简直都要有心理y-in影了。
聂怀桑来了聂明玦自然也是来了,只是他个头太大混进不来,只能站在金麟台门外台阶上等聂怀桑被人扔出来。有时这一站就是好几天,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的雪,俨然快成金麟台上又一处风景。金光瑶甚至都不用派人打听,有心软的侍女天天盯的比他都紧,每日都在和他说。
你说这又是何必?话已说透,各不相干。他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侮毫无反击之力的孟瑶了,聂明玦那点出于愧疚的喜欢他不屑去要。
算计谋划那么多年,笑脸迎人假意十足,真情却是半分没有。仅剩的感情早被磨得稀薄易碎,被理智紧紧锁在角落,只拿出一点点分给在意的人。而那少而又少的真心早在河间就都给了聂明玦,所以他斤斤计较容不得聂明玦有一丝迟疑。
若是他接受不了代表全部的‘金光瑶’,那么也不必再来说喜欢。
金光瑶做好打算,若是聂明玦下次再来,他一定要将这话说的明白。只是聂明玦却没再来过。
半个月之后却突然从清河那边传来赤锋尊刀灵失控夜猎失手的消息。他连忙丢了手头事务去找金子轩,这场夜猎虽是其他几家合办的,但金家在受邀之列,只是他自己不愿去便由金子轩出了这趟远门。
金子轩暗恨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却也知瞒不住,就将那次夜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金光瑶讲了一遍。
聂明玦为了解救被妖兽困住的小辈,一个人提刀深入妖兽腹地,缠斗正是紧要之时刀灵却突然失控,最后虽将妖兽斩杀却也被抓的血r_ou_模糊,差点就变成同归于尽。
金光瑶平静地听完了全部,站起身道一声打扰,装作没看见金子轩担忧的目光,退了出去。他顺着来时路慢慢往回走,恍惚觉得这不过是某个荒诞的梦境。
往后的日子他照样处理事务,逗逗孩子。只是聂怀桑再也没有来过,金麟台外很久也不再见聂明玦。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再收到消息便是赤锋尊不治身亡。蓝曦臣亲自上金麟台告诉他的,看来是真的没错了。
抵死纠缠,真正做到的也只有聂明玦一个人罢了。前半生纠结太过,弯弯绕绕,结果那人倒是死的轻松,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抱着那些j-i,ng心谋划的报复手段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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